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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啊，他被绞死了！您知道得确切吗？&rdo;

&ldo;是的，正是我给他的教书，使他读后产生了忏悔。在他升入天国时，我也在场。&rdo;

&ldo;他是德国人吗？&rdo;

&ldo;您怎么会这样想，先生！德国人怎么有可能会成为盗马贼呢？不是，他是一个爱尔兰人。&rdo;

&ldo;但我刚才却听到，您是从希勒太太那里抄来这首诗，然后印出来的？&rdo;

&ldo;是的，是这样。&rdo;他承认。

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尴尬了一会儿，又接着说：&ldo;这位女士从监狱看守官那里得到诗的抄本。&rdo;

&ldo;您把这首诗抄来时，上面有没有写着诗人的名字？&rdo;

&ldo;有的，但是为了这可怜的家伙进入那个世界后不要再在这个世上出丑，我没有把他记下来。&rdo;

我连珠炮似的提出很多问题并且不断地提高声音，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甚至显得更放肆，并要求我：

&ldo;您懂得真正忏悔的力量后，亲爱的先生，您将知道怎样去忏悔。您现在该买下这些书了吧！我收您2．5美元。&rdo;

现在，我的克制已到了尽头。我向他发火了：

&ldo;骗子，您是骗子！您难道属于那种能把我的可怜的灵魂从永久的死亡中拯救过来的人？关心关心您自己的灵魂吧，您的灵魂已经够让您烦恼了！这首诗的诗人是一个被绞死进入彼岸世界的盗马贼，难道是因为您……一个不知羞耻的骗子用诗从地狱里把他拯救出来？您敢说，一个爱尔兰人能用德语写出这样一首诗？您敢把这些印刷品用2．5美元卖给我？您找错对象了，您自己读它吧，因为比起最糟糕的盗马贼，您更需要忏悔。&rdo;

说这些话时，我把诗往他脸上一扔。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充满了惊讶和愤怒，接着他冷冷地走向我，在我面前晃起拳头。

&ldo;您做了什么？您怎样说我？一个说谎者，一个无耻的骗子！难道我比一个盗马贼更糟吗？如果您再说这样的字眼，我就揍扁你！‐‐

他的动作好像真的要出击的样子。

&ldo;把手放下！&rdo;我命令他，&ldo;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惭愧，因为您也是一个德国人。这首诗的诗人确实被绞死了？您知道他是谁吗？他现在就站在您面前。您把剩下的本子都给我，我好烧掉它！&rdo;

&ldo;您……您……您想成为诗人？&rdo;他讥讽地大笑道，&ldo;您的脸就像一头羊的……&rdo;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把他扇倒在地，并撞倒了两条凳子。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把长刀向我冲来，我趁他不备，朝他重重地推了一下，他又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我就站在他身边，左手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右手打掉他手里的刀，并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把他拖到他的箱子旁命令道：

&ldo;把诗集全拿出来！把它们烧掉！如果你不听的话，我来收拾你！&rdo;

这个家伙受够了。他似乎还想拒绝这样做，但是他脖子上不断加大的压力使他变得听话了。他把箱子里的诗集扔到桌子上，威胁地冷笑道：

&ldo;因为这些东西是违背我的意愿烧掉的，所以我有权利得到支付，在这里还是有公正可言的！&rdo;

&ldo;是的，这里是还有公正！我已经让你见识过了，并且我还想继续让你明白。这样吧，现在你已精疲力尽了，我暂时不和你计较。请你当心点，我们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交锋的！在我手里，你不会有好结果的。请你注意，不要再不长眼睛撞到我手里！&rdo;

我放开了他，把诗集拿到厨房，全部扔进了炉子里。当我重新回到房间时，牧师已不在了。

&ldo;他回自己的房间了。&rdo;老板半带着责备，半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惋惜地说，&ldo;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太出乎人意料了！您这么友好地跟他说话，突然您把诗集扔到他脸上！接着便是重重的耳光，压着他身体，抓着他脖子……这一切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来得太快了。&rdo;

&ldo;确实，这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rdo;服务员附和道，&ldo;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眨眼工夫内完成的，好像以前练习过似的。请您原谅，尊长，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您这样有力地抓住脖子这一招很可能是从老铁手那儿学来的！这一定会使一般的人喘不过气来！&rdo;

&ldo;您真的把诗全烧掉了？&rdo;老板询问道。

&ldo;是的&rdo;全烧了！&rdo;我点点头。

&ldo;那您真可能要付这些诗集的钱。&rdo;

&ldo;呸！这家伙还敢向我要钱。&rdo;

&ldo;那么您真的是诗的作者？&rdo;

&ldo;是的。&rdo;

&ldo;真怪！他可是说……嗯！他是一个虔诚的、值得尊敬的人。&rdo;

可以看得出来，比起我来，老板更信任哪个&ldo;虔诚的、值得尊敬的人&rdo;。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他改变这个看法，于是我问道：

&ldo;您认识他说起过的希勒太太？&rdo;

&ldo;认识。&rdo;

&ldo;她也是个德国人？&rdo;

&ldo;我相信，她是德国人。大家都没有机会经常跟这些人讲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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