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闻凉拿起手机与换洗衣物,和平常一般笑着道:“我先去洗澡可以吗?” 闻凉一跨进卫生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脱掉衣服,期间不小心蹭到了手背上擦伤的地方,顺着手臂传来丝丝缕缕的疼。 闻凉停顿了下,接下来的动作就缓慢了些,等到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完,他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那几张创可贴。 还能回忆起刚才男人的指尖碰触到他手背时的触感。 闻凉轻轻抚摸着创可贴的边角,慢慢握住了自己的手,闭上眼。 心跳直到这一刻才慢慢平缓下来。 忽然之间,放置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两下。 闻凉睁开眼,看到乌羊发来两条消息。 乌羊:“[图片]” 乌羊:“这傻逼在发什么疯?” 闻凉拿起手机,解锁点开乌羊发来的截图,那是一个a市同城gay群,闻凉也在里头。 截图中,一个名叫“alex”的人——实则就是林阳,在那边阴阳怪气。 alex:“今天在xxx这边遇到一个熟人,平时一大群人追他屁股后头他看都不看一眼,我当这人眼光多高呢,结果还是个直男癖!” alex:“那男的长得是不错,应该也挺有钱,但一眼看过去就是个直男,我就不懂这圈子里怎么就有傻逼这么爱招惹直男,真以为自己多有魅力,是个直男就能掰弯?” 群里有人闲得慌,道:“能满足一些人的虚荣感呗。” “要是能掰弯一个钢铁直男,确实会让人很爽吧[咧嘴]” “但是这么干不厚道啊[笑哭]拖直男下水不太好吧……” alex:“我就后悔刚才怎么没想到告诉那个直男他身边那个人是个基佬让他小心点呢[咧嘴]” “alex说的是谁啊?” 闻凉扫完这张聊天截图,屏幕顶端就跳出来一个弹框,有人在“a市gay群”里艾特他。 闻凉面无表情打开那个群,看到林阳在群里嚣张地把他出来,道:“wenl你也不想想人一个直男,要他接受一个男的就够难了,更别说是接受一个人妖。” 林阳的字里行间都充满着挑衅:“你们这种人妖在我们这圈子里都很难有人能接受,你也不至于上来就给人直男上这种地狱级别难度吧?” 林阳一将闻凉艾特出来,群里就没人说话了。 这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闻凉、乌羊、宋笙和谢竹他们这几个人,大家都有所耳闻,不太敢招惹。 如果早知道林阳是在说闻凉,可能很多人最开始根本不会搭理他。 于是群消息就卡在了林阳那边,后续一直没人回话,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闻凉看着那满屏的“直男”两个字,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打字,乌羊却出现得比他更快。 羊咩咩:“alex当初死乞白赖想往酒吧里闯,每天跟犯罪分子似的尾随闻凉,被我们揍了一顿才老实起来的人是哪个傻逼啊?最近又皮痒了是不是?皮痒了就来找我啊,我这里鞭子和棍子都有,电动棒、捆缚绳不够还有尿道ano棒和ru钉,保证能把你这种不被凌ru一顿就不爽的真变态给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来不来呀?[笑嘻嘻]” 于是群里更寂静了,面对乌羊这种说到做到的疯批,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阳更是跟只鹌鹑似的消了声。 闻凉看着乌羊这番话,蓦的笑出了声。 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跟在乌羊屁股后头发了一句。 wenl:“他刚才应该已经爽过了。” 群里:“…………” 寂静一秒钟,这信息量极大,羞辱性极强的一句话让林阳疯了。 他在群里破口大骂起来,可惜这次不用乌羊出马,群里的人没有再被他的节奏带走,反而兴致勃勃八卦起来。 于是画面一度非常诡异,林阳在那边骂娘,群友在那边嬉皮笑脸地问刚才发生什么了啊,说来听听,林阳你这原来是没爽够才来艾特闻凉暗示他呢?话说你现在人不会在医院吧嘻嘻嘻。 事实是,林阳现在人真的在医院。 于是林阳气吐血了,他气到直接退了群。 他退完群,乌羊就重新来找闻凉私聊,问他:“你人不是在温泉酒店吗,怎么跟他撞上了,发生了什么事?” 闻凉回道:“回去再说,我没事,放心。” 回完,他放下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也不过就是,被泼了盆冷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发红包包~ 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是瞬息间千变万化,大家不用太忧心哈~辞职信(十) 那之后的一晚上,闻凉和燕淮南之间没有再怎么说过话。 闻凉几次察觉到燕淮南投射过来的视线,但是他除了“我没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静默到怪异的一晚上过去,第二天中午,一行人用过午餐就乘上大巴,回了市区。 昨晚那场雪全城都有下,一直下到了半夜两点才停歇,今天回去的一路上两旁都是银装素裹。 车上同事们嘻嘻哈哈拍照,闻凉望着窗外的雪景出神,而他身旁的男人亦静默着。 今天是周五,理论上回到了市区,那之后就是工作时间,不过领导都是年轻人的好处就是给福利爽快,剩下半天直接给他们放了假。 那之后,就是连着三天的元旦假期。 闻凉也被燕淮南放了假,燕淮南显然同样准备提早走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停顿了下,开口对他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闻凉笑了笑,拒绝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去朋友那里转一转。” 闻凉走后,燕淮南看着他的背影,蹙起了眉。 洛回刚好从后头走了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道:“诶我昨天没开车过来,你顺路送我一程呗?” 燕淮南没回答,洛回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刚从转角消失的闻凉的背影,纳闷道:“怎么了?回来路上我就觉得你俩怪怪的。” 他和助理就坐在燕淮南与闻凉的后座,这一路上,这对对外没什么话,对内却意外挺有话聊的上下级竟然一句话都没交流,让洛回觉得特奇怪。 燕淮南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眉头蹙得越紧——他下意识看了洛回一眼,把想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算了,问洛回也没什么用。 更何况昨晚的事也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 只是心里的不安和焦躁却始终挥之不去。 燕淮南沉默片刻,对洛回道:“走,跟我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闻凉其实并没有直接去“朋友”那里——毕竟宋笙的酒吧要到晚上才开业。 他回公寓睡了顿觉,晚上才收拾收拾去了薄暮。 今晚的酒吧人不多,但是乌羊和谢竹是准点等在那儿了——谢竹比乌羊大了三岁,是个特文静的男孩,可和乌羊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被乌羊的跳脱和火爆脾气衬得像个小弟弟。 这两人都穿着女装,甚至连宋笙今天也穿了一条旗袍元素的长裙,在吧台后调酒,大概是下了雪,大家心情都挺好。 闻凉自从实习之后,说不上是出于谨慎的心理还是什么,变得很少穿女装,除非是乌羊把女装带到了店里来让他试,不然闻凉已经不太会直接从家里打扮好出门。 到现在也有五年。 之前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今天看着这几个开开心心穿女装的家伙,他却莫名恍惚了一下。 乌羊对他招招手道:“来了来了,快坐下,我要听故事!” 谢竹被噎了下,看了眼闻凉的脸色,扯了扯乌羊的衣角。 闻凉笑了笑,并不在意,走过去脱掉大衣坐下。 宋笙温柔地问:“喝点什么?” 闻凉道:“随便来一杯吧,反正照旧度数别太高就行。” 林阳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一说起他祸害人家女生想找人当同妻,乌羊就被恶心得直骂人,说下次再看到这家伙他绝对要再补一顿揍。 他在那骂骂咧咧的时候,谢竹问闻凉:“那你那个老板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闻凉放下酒杯,顿了顿,笑着说,“他压根没听清楚林阳说了什么,事后几次想问都被我挡回去了。” “那就好,”谢竹没多想,道,“你那位老板还挺保护你的。” 明明是闻凉单方面暴揍林阳,可那老板好像全程都把闻凉当受害者似的护着。 谢竹捧着热饮道:“也许他对你是真的有那方面意思呢,你想过什么时候跟他坦白吗?” 闻凉沉默。 乌羊在那边骂完林阳,听到这话就瞥了闻凉一眼,道:“他要是敢说,能拖五年?他要是敢说的话,就没必要用拳头封住林阳那张嘴了,当场让那位顶头上司听个明白不好?” 闻凉垂眸,放下了酒杯。 宋笙叹息道:“羊羊。” 乌羊一噎,撇了撇嘴。 乌羊没有恶意,闻凉知道。 只是五年的时间太久了——对于除了闻凉之外的任何人而言,五年都是一段非常漫长的时光。 自己是个矛盾体,闻凉也知道。 嘴上信誓旦旦说着燕淮南是弯的,绝对对他有意思,然而身体比心来得诚实,他压根不敢让燕淮南掀开他们这边世界的小小一角。 自欺欺人是件很傻的事,闻凉更知道。 虽然欺骗自己的过程很幸福,可是在别人眼里看来,他恐怕就是个傻子。 而他那“绝不会喜欢上直男”“绝不要和直男纠缠不清”的原则,有几分是因为嫌弃直男容易摇摆不定,有几分是因为根本不敢相信一个直男会真心爱上男人,又有几分,是因为根本不敢将直男扯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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