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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潘恩，这里发生了什么事?&rdo;

穿着一身盔甲，应该也是归来的搜救队员之一的侏儒，快速朝他们跑来。

&ldo;治疗之后他会没事的。他是在银河下方的巴托蒙低地被发现的，他被赛莲缠住了。我们的搜救队没有找到他，是从阿纳尔南边城市回来的韩戴尔找到他的。&rdo;

巴力诺点头，寻找着搜救者的身影。

&ldo;他前往议会厅报告去了。&rdo;侏儒回复了他未问出口的话。

巴力诺示意两个谷地人跟着他，领着两人走出庭院，穿过人群前往大议会厅。里面是村庄治理官员的办公室，他们看见韩戴尔坐在其中一张长凳上，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口述，由抄写员写下报告。当他们走近时，他抬头看着他们，好奇地打量谷地人，和巴力诺点个头后继续吃着他的食物。巴力诺遣退抄写员，三人坐在漠不关心的侏儒对面，他看起来又累又饿。

&ldo;真是个蠢蛋，拿把剑就想对付赛莲，&rdo;他喃喃自语，&ldo;但确实勇气可嘉。他现在怎样了?&rdo;

&ldo;治疗过后就没有大碍了。&rdo;巴力诺回应，对担心的谷地人安慰地一笑，&ldo;你是怎么找到他的?&rdo;

&ldo;我听到他在鬼吼鬼叫。&rdo;他边吃边说，&ldo;我必须扛着他走了将近七英里路，直到在银河边遇到潘恩和搜救队。&rdo;

他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专心凝听的谷地人，接着视线又转回巴力诺，眉毛上抬。

&ldo;高地人和亚拉侬的朋友。&rdo;边境人回答道，意味深长地歪着头，韩戴尔只是草草点个头。

&ldo;如果他没有提到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他是何许人，&rdo;韩戴尔向着高大的边境人简短地说道，&ldo;如果有人早点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能会对一切有所帮助。&rdo;

他拒绝再作出进一步评论，被逗乐的巴力诺对着困惑的两兄弟微笑，微微耸肩以暗示侏儒天生易怒。谢伊和弗利克不太确定对方脾气，因此在另外两人对话时干脆闭嘴，他们真的很想听听曼尼安获救的完整故事。

&ldo;史坦和威福特的情况如何?&rdo;巴力诺终于提及位于阿纳尔西边和南边的两个南方大城。

韩戴尔停下嚼食，突然大笑。

&ldo;两个了不起的大城市的官员表示会详加考虑并送来报告。迂腐的官僚，被漠不关心的人民选出来耍耍猴戏，直到他们可以把球丢给下一个笨蛋。我开口说话五分钟后就知道，他们觉得我是疯子。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最后才会哭着来向我们求救。&rdo;话毕，他继续吃着餐点，显然对整个话题感到厌恶。

&ldo;我想，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rdo;巴力诺忧心忡忡，&ldo;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有危险?已经有好多年不曾有过战争，现在更没有人相信要打仗了。&rdo;

&ldo;那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你也心知肚明，&rdo;火大的韩戴尔插嘴道，&ldo;他们只是不想蹚浑水，更何况前线还有侏儒挡着，更别说是卡拉洪和边境军团了。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做到这个分上了，为何不继续下去?这群可怜的笨蛋……&rdo;

他的声音慢慢变小，话说完饭也吃完，大老远地回家让他感到疲倦。将近三个礼拜他都在南方城市奔波，但是看起来似乎一无所获，这让他格外沮丧。

&ldo;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谢伊轻声表示。

&ldo;那是我们两个的事。&rdo;韩戴尔绷着脸应道，&ldo;现在我要去补眠两个礼拜，有事等我醒来再说。&rdo;

他突然起身走出议会厅，甚至连道别都没有，他的肩膀疲惫地垂着。三人无言地看着他离开，眼光锁住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然后谢伊疑惑地转向巴力诺。

&ldo;这是一个古老的关于自满的故事，谢伊。&rdo;高大的战士深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ldo;我们现在可能正处在数千年来最大的一场战争爆发的边缘，但是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大家都因循旧例，只让少数人把关，其他人就不必费心。这已经变成一种习惯，靠少数人来保护其他人。然后某天……当这些少数人寡不敌众时，敌人将长驱直入，从洞开的大门挥军进城。&rdo;

&ldo;真的会发生战争吗?&rdo;弗利克几近恐惧地问道。

&ldo;这确实是个问题。&rdo;巴力诺缓缓地回应，&ldo;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并不在场……还迟到了。&rdo;

一直处在发现曼尼安健在的惊喜当中，两人暂且忘了亚拉侬的存在，他们之所以在阿纳尔正是因为那个人。他们脑中再度闪过那个老问题，但是过去几个星期来他们已经学会跟疑惑共处，于是硬生生地又吞下所有疑惑的事情。当巴力诺朝着敞开的大门走去时，两人马上跟随。

&ldo;你不必把韩戴尔的态度放在心上，&rdo;他们一边走着，他一边向他们保证，&ldo;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板着脸孔，但他却是会伸出援手的好朋友之一。他在上阿纳尔跟地精斗智斗勇了好几年，保护他的族人和那些自满的南境人民，他们早就忘记身为边境守卫的侏儒们扮演的是何种重要的角色。我可以告诉你，地精对他恨得牙痒痒的。&rdo;

谢伊和弗利克默不作声，为他们的族人是如此自私感到羞愧，这才明白自己对上阿纳尔的情势也是一无所知，直到从巴力诺这里才有所听闻。他们对种族之间再次对立感到不安，这让他们回想起过去。发生第三次种族战争的可能性让他们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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