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岑谙对于曾经被他从家里驱走仍有不灭的阴影,从那以后决心避免再与任何人同房,哪怕是至亲的婚姻对象?有哪个alpha可以忍受这个事吗,他现在就想破门而入,把岑谙箍进怀中,声声切切向岑谙保证再也不把他赶走——不,他现在没这个资格,他该担心一下岑谙是否会以寻衅滋事的理由让民警把他带走。应筵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个冷水澡,按服务内线唤人送了管抑制剂和安眠药上来,这次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注射在通红的腺体处,两三分钟后体内那股燥热才稍稍降了下去。刚烧过的水还很烫,应筵将服务生送来的两片安眠药与水杯一同搁在床头柜,和衣仰躺到床上。当折磨身子一晚上的痛痒逐渐减轻,思考仿佛就成了让自己降温的最优方式。应筵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岑谙似乎从未承认过与严若炤结了婚。重逢之后,每每撞见岑谙和别的alpha融洽相处的画面,他就如同被醋意蒙了眼、被急躁噬了心,若非刚才走廊撞见的分房一幕,恐怕他还要继续坚信这个所谓事实。而当新的假设建立,为何岑谙和严若炤不同房,为何双方指上都没有婚戒的印记,为何岑谙说企业赚钱与他无关……一切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那孩子怎么回事?孩子……应筵猛然坐了起来。他再回忆那个小alpha的相貌,双凤眼,高鼻梁,一双像岑谙的微笑唇。趿上拖鞋下了床,应筵未踩实地面便踉跄至窗前,唰地拉开印花窗帘,城市夜景朗灯斑驳,全部成了微缩影像映入他眼中。而窗玻璃同样映出他的面目,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种种神情在他的双凤眼中轮番展现。更多细枝末节紧随其后攀上每一根脑神经元,岑谙平坦小腹上那道浅淡的疤痕,附近几根如蜿蜒支流的浅白妊娠纹,当年岑谙腹部隆起,他问岑谙是否得了什么怪病,后来岑谙离去前孤注一掷,在绝望中竭力镇定,跟他说——我也可以给你生。重话掷地却没激起岑谙眼中波澜,岑谙走了,他没挽留,然后岑谙没再回来过。他亟待确认什么,狠力掀开房门跑出去,快步奔到1521房门前,手刚抬起,又握成拳轻轻抵在冰凉坚硬的门板上。能问什么,他还能问什么,问孩子是不是他的吗,当年尖酸刻薄道尽讽刺,缺席七年又步步相逼,除了徒增岑谙的恐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孩子是他的然后呢,他有什么资本坐享其成,岑谙不举刀相逼就不错了,他还奢望些什么?就算岑谙并没结婚,这些年再没有过别的alpha,又轮得上他什么?他充其量就是个失意的懦夫、失职的废物!这扇门宛若成了他不敢施力的发泄对象,更像一面他所怀念的单薄胸膛,他与它紧紧相抵,悔恨自责刺痛了眼眶,他无声地喊岑谙,回音在脑海中横冲直撞般久久震荡。这时侧后方响起一声巨响,应筵滞后地回头,1508被穿堂风带上了门。那晚前台的服务生满脸好奇地帮这个穿着睡袍的alpha刷开了门,alpha眼角潮湿情绪低落,她也不敢多问,毕竟不小心把自己锁在门外确实有点丢脸,殊不知后来她回看监控才发现事实更为惊人。夏季夜短,岑谙自第一缕曦光拂进室内便睁了眼,他这晚睡得不好,几次梦见应筵跪在他面前哭着求原谅,总之是怪梦不断。归程是岑谙开车,等到了家楼下才把方向盘还给严若炤。岑愉正趴在沙发上写计算题,一看他进门,便扔下笔扑过来搂他的腰:“爸爸!”声音却放得很轻,岑谙往房门紧闭的次卧看一眼,揉着岑愉的头发道:“你小叔怎么这么能睡,吃早饭没有?”岑愉点点头,说小叔昨晚在小区外面的西饼屋买了甜面包。舟车劳顿,岑谙扔下包坐到门厅的矮凳上任疲惫从脚底开始滋生,他把岑愉揽到自己腿上,从裤兜掏出块电子表给小孩儿戴好,替换了原来那只泡过水后覆了层水蒸气的旧手表:“答应小愉的小礼物。”岑愉之前那块表虽然蒙着水珠子看不清,但指针还能动,他也没嚷着要换。他晃了晃手腕,眼眶红红,胳膊挂在岑谙脖子上:“谢谢爸爸,爸爸是我的大礼物。”“乖,”岑谙问,“喜欢吗?”“喜欢。”岑愉偎在岑谙肩上,“哪买的呀?”“在东口市。”答完,岑谙仍觉不够,似乎不补上一句什么,心口就呼呼地漏风,他用双臂揽实小孩儿软乎乎的身子,“知道东口市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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