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不方便接的话会给我回个消息。”应筵像是无比了解岑谙一样,并且这个认知让他自得其乐,仿佛他占有的独一份是别人不曾体验过的好,“这样,你给他发个微信。”王睿就算是盯岗盯得两眼发直也比应筵这会儿脑子清醒,他绕出吧台,把应筵扯下吧台椅后扶住:“走吧,送你回去得了。”被推进车后排的时候应筵还在执拗,抑制贴阻隔不住受情绪起伏影响而满溢的苦艾酒信息素,跟浑身沾染的酒气混在一起格外呛人:“你别开车,让岑谙过来开。”“你清醒了再说话好吧,你搞搞清楚到底是哄人回来当宝贝的还是逼人回来当保姆。”王睿把车门用力一甩,坐进主驾还嘟囔了句“怎么好像闻到了季青森的味儿”。油门踩尽,彷如按下长夜开关,轿车载着沉浸迟来后劲的人闯入路漫漫。半途又经过世纪广场,还是那盏失修的路灯,它近看还是没有被点亮。应筵不灵活地拨号,想斥责管理局为何不作为,号码拨出去界面显示的却是岑谙的名字。他就这么不厌其烦地拨着岑谙的号码,酒醉让人暴躁,也迫使人学会忍耐煎熬,电话等待音拖沓又漫长,应筵揣着不安分的心跳,听觉却在学着习惯。到家时,应筵感觉自己终于拨通了,他握拳抵在墙上,脑门枕在拳上:“岑谙,我喝多了,过来一下好吗。”王睿从他兜里摸出门卡,惊异于岑谙这么容易心软:“小岑接通了?”应筵自说自话:“现在不在俱乐部了,在家里。你过来一下,我需要你。”“靠,你俩都发展到这程度了?”王睿开了门,把应筵扶进去,在应筵的一声声“我需要你”中把门关好,又随手将门卡搁到鞋柜上。王睿的手顿住了。鞋柜上振动的手机正亮着待接听界面,屏幕上显示着“应老师”。王睿看了神情恍惚的应筵一眼,夺走他的手机往耳边一凑,哪有岑谙在里头说话,还他妈是那尖锐的等待音!“别他妈打了。”王睿将岑谙的手机塞进应筵手里,“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他不回来取手机,你永远都等不到他接听!”再一次自动挂断,短促又刺耳的挂断音像给这段不对等的畸形恋爱最终判定死刑。应筵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酒精抽走了所有感官,再醒来时窗外暗夜未尽,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王睿已经不在屋里。床头柜上有什么东西折射着暗光,应筵强忍着头痛将纷扰的思绪抽丝剥茧,在即将确定相似情节之前拧亮夜灯,心脏承受着重击抛起又触底。折射光线的是盛着抑制项圈的白金边高脚杯,不是柠檬蜂蜜刚刚好的玻璃杯。他走出卧室立在厨房门口,炉灶前没有一个为他煮面的人。还有一个地方——应筵抄上门卡快步走出去,到电梯间便急急收住脚。正处夜半,画廊楼梯静悄悄,那里也没有一个摇摇欲坠的人。他想起季青森说,不在意了都是不声不响走人。岑谙明明可以抓起那个项圈摔地上,但没有。岑谙明明可以撕碎他沙发上的文件令他前功尽废,但没有。岑谙明明可以推倒他的酒柜为他制造一地狼藉,但没有。岑谙只是不声不响地走了。他当时看着岑谙背对广袤高空伫立在楼梯上,他真的有预感过什么吗?不,他只想过岑谙会坠落,却没想到要跑过去接住他。两天之后,广场上那盏失修多日的路灯终于重新亮了起来。应筵是刚结束一场培训会下来驱车经过这边发现的,他靠边摆停,透过车窗看看这盏比旁边的明亮了不止一个度的灯,又给油驶远了。寝室楼下有一小撮学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应筵搭着扶手箱百无聊赖地冲那个方向盯了一会,为首讲话的那个学生将手里厚厚一摞看着像传单模样的纸每人一沓分发下去,其中一个男生没拿稳,纸张顺着手臂一滑随风飘散各处,他叫了一声,忙手忙脚弯身去捡。应筵嫌他们叽叽喳喳太吵扰耳朵,将车窗升了上去,低头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五分钟后,那拨学生抱着传单各自组队跑进几座寝室大楼,周围霎时静了下来。应筵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摸出一支手机,屏幕右上角提示电量仅余19。锁屏的背景图是一只招财猫,应筵忘了今天是第几次用指头滑过这只猫的身子,画面上滑,显示数字密码输入键盘。六位数密码,应筵戳了五个数字,只剩最后一位时他的手指悬在上方良久,最终泄气地关掉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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