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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1页）

&ldo;比如说‐‐您的女友路易莎告密，&rdo;埃德加尔提出，&ldo;她说，在实验的日子里她偶然看到您跟身份不明的光明魔法师来往‐‐在赛马场的看台边上。她说，你们争论了好长时间，讨价还价，然后光明魔法师交给您一包东西，您点点头‐‐然后互相击掌言和。路易莎甚至听到一句&lso;我一定完成，不消一年……&rso;我提醒您，进行实验的时候您是禁止同他者接触的，您跟他们接触过吗?&rdo;

&ldo;是的，&rdo;阿琳娜说，垂下了头。&ldo;路易莎还活着吗?&rdo;

&ldo;唉，她已经不在了，&rdo;埃德加尔说。&ldo;不过她的供词被记录下来了……&rdo;

&ldo;真可惜……&rdo;阿琳娜嘟哝着说。这句&ldo;真可惜&rdo;究竟指的是什么，她没有明说。不过可以猜到，指的是路易莎还算走运。

&ldo;您能不能解释一下，您是跟哪个光明魔法师接触的，您答应他做什么事，您从他手里拿到的是什么东西吗?&rdo;

阿琳娜抬起头，对着我苦笑了一下，说道：

&ldo;太不如意了……我老是碰到不如意的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rdo;

&ldo;阿琳娜，我不得不进一步审问您，&rdo;埃德加尔说。&ldo;以宗教法庭的名义……&rdo;

&ldo;你试试看，二级巫师，&rdo;阿琳娜嘲弄地说。

说完她就消失了。

&ldo;她去黄昏界了!&rdo;我喊了一声，离开墙边，用目光搜寻自己的影子。可是埃德加尔还是稍等了一下：他在检查老巫婆是不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第一层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我有点提心吊胆地看了一眼埃德加尔‐‐黄昏界把他变成什么样了?

没有，还好。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头发稀疏了。

&ldo;到深一层去!&rdo;我有力地挥了挥手，埃德加尔转转头，举起一只手放到脸上‐‐手掌仿佛整个儿把脸吸住了。

样子十分动人。宗教法庭的把戏。

在第二层，小房子变成了原木盖的小木屋，我们停下来，互相看了看。阿琳娜当然不在这里。

&ldo;她去了第三层……&rdo;埃德加尔小声说。他的头发完全消失了，脑壳拉长了，像个鸭蛋似的。不过这样还没有什么，他的脸几乎保持着人的模样。

&ldo;你能进去吗?&rdo;我问。

&ldo;进去一次没问题，&rdo;埃德加尔老实地说。我们呼吸时吐出了热气，似乎不太冷，不过周围笼罩着严寒……

&ldo;我也能进去一次，&rdo;我坦白道。

我们犹豫不决，就像充满自信的游泳健将突然意识到，他们面前的这条河水流太急，水温太凉。谁也下不了决心迈出第一步。

&ldo;安东……你能帮忙吗?&rdo;埃德加尔终于问道。

我点点头。可是我干吗还要去黄昏界呢?

&ldo;走吧……&rdo;宗教法官说道，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下。

过了一会儿，我们步入第三层‐‐这里只有一级魔法师才能顺利进入。

老巫婆不在。

&ldo;好一个……老狐狸……&rdo;埃德加尔小声说，四处打量。窝棚房子真的让人人印象深刻。&ldo;安东……她自己动手造了房子，她在这里待了好长时间。&rdo;

我慢慢地‐‐周围的空间用猛烈的动作阻挠着‐‐我靠近了&ldo;墙壁&rdo;，拨开树枝，向外察看。

这完全不像人类的世界。

天上飘浮着闪闪发光的云彩‐‐仿佛甘油里悬浮着银灰色的粉末。看不到太阳，取而代之的是在某个地方高高地飘散着的一团火红色的滚烫的云‐‐灰蒙蒙的海市蜃楼幻境上惟一的彩色斑点。周围，一直到天边，绵亘着许多七扭八歪的矮树，老巫婆正是用这些树来盖房子的。不过‐‐这是不是树呢?没有一片树叶，盘枝错节的枯枝……

&ldo;安东，她进入了更深一层。安东，她是超级女巫，&rdo;埃德加尔在我背后说。我转过身去，看了看他这个巫师。他的皮肤‐‐深灰色，拉长的脑壳光秃秃的，眼睛凹陷……不过，是人的眼睛。&ldo;我看起来怎么样?&rdo;埃德加尔咧着嘴笑。这也改变不了他的形象，他的牙齿是锥形的，尖尖的，活像鲨鱼的牙齿。

&ldo;不太好，&rdo;我坦白说。&ldo;大概，我也不比你好吧?&rdo;

&ldo;这只是表面现象，&rdo;埃德加尔漫不经心地答道。&ldo;你挺得住吗?&rdo;

我挺住了。黄昏界深处的第二个潜入层对付起来容易些。

&ldo;应该到第四层去!&rdo;埃德加尔说，他的眼睛，还算是像人的眼睛，不过里面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ldo;你是超级魔法师?&rdo;我以问代答。&ldo;埃德加尔，我连回去都困难!&rdo;

&ldo;我们可以把力量联合起来，巡查队员!&rdo;

&ldo;你说什么?&rdo;我有些不知失措。黑暗力量也好，光明力量也好，都有自己的&ldo;力量圈&rdo;的概念。不过这东西很危险，为此至少需要两三个他者……再说……如何把光明力量和黑暗力量联合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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