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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福利书库>守夜人刘亮程解读 > 第354章(第1页)

第354章(第1页)

&ldo;一九三一年!&rdo;老巫婆惊叫一声。&ldo;哟,多么遥远……不,我没有收到。我已经向守夜人巡查队的先生解释过了‐‐我在休眠。契卡诬告我……&rdo;

&ldo;契卡可不是他者生活中最可怕的东西,&rdo;埃德加尔说。&ldo;压根儿就不是最可怕的……那么,您是收到传票的……&rdo;

&ldo;我没有收到,&rdo;阿琳娜连忙说。

&ldo;没有收到,&rdo;埃德加尔改口说。&ldo;好吧,假定是这样。信使没有返回……的确,在寒冷的莫斯科森林里编外工作人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rdo;

阿琳娜保持沉默。

我站在门旁,观察着。我觉得十分有意思。宗教法官的工作跟任何巡查队的工作都相似,但是在具体情况中又是各有各的特殊性。黑暗巫师盘问黑暗女巫,而且是比他强大得多的女巫,埃德加尔对此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身后有宗教法庭撑腰。在这种情况下,要指望&ldo;自己的&rdo;巡查队来支援已经没有可能。

&ldo;我们假设现在您已经收到了传票,&rdo;埃德加尔继续说。&ldo;我受委托在您接受最后审判之前预先跟您谈一次话……所以……&rdo;

他又拿出一张小纸,眼睛瞧着纸,问道:

&ldo;一九三一年三月您在莫斯科第一面包联合工厂工作过吗?&rdo;

&ldo;工作过,&rdo;阿琳娜点点头。

&ldo;什么目的?&rdo;

阿琳娜看了看我。

&ldo;他知道,&rdo;埃德加尔说。&ldo;请回答。&rdo;

&ldo;莫斯科的守夜人和守日人巡查队领导都来找过我,&rdo;阿琳娜叹着气说道。&ldo;他者想检查严格地按照共产主义理想生活的人类的举止行为。既然双方巡查队的目的一致,而宗教法庭又支持他们的请求,我就答应了。我从来就不喜欢城里,那里总是……&rdo;

&ldo;不要转移话题,&rdo;埃德加尔请求说。

&ldo;我完成了任务,&rdo;阿琳娜一下子结束了讲话。&ldo;我熬了迷魂汤,在两个星期里把它掺和到筛过的面粉烤的面包中,就这些!得到了巡查队的感谢,我辞去了面包联合工厂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是这里的契卡完全……&rdo;

&ldo;关于您和国家安全的复杂关系您可以写一本回忆录了!&rdo;埃德加尔冷不丁大喊一声。&ldo;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不按处方配制?&rdo;

阿琳娜慢腾腾地站起来。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嗓音很响,仿佛站在小木屋里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电影《金刚》中的雌性动物。

&ldo;请记住,年轻人!阿琳娜永远不会搞错处方!永远!&rdo;

这对埃德加尔没有起任何作用。

&ldo;我并没有说,您搞错了。您是故意不按处方配制。结果……&rdo;他停顿了一下。

&ldo;结果怎么样?&rdo;阿琳娜恼羞成怒。&ldo;制成的迷魂汤是被检查过的!效果与要求一致!&rdo;

&ldo;结果迷魂汤瞬间就起了作用,&rdo;埃德加尔说。&ldo;守夜人巡查队从来就不是理想主义的傻瓜的大本营。光明力量明白,所有这一万个实验的对象瞬间就转而信奉共产主义道德观了,他们将难免一死。迷魂汤本该渐渐发挥作用,使道德重整在经过十年时间之后,到一九四一年春天才完全发挥效力。&rdo;

&ldo;不错,&rdo;阿琳娜通情达理地说。&ldo;这样就算完成了。&rdo;

&ldo;迷魂汤确实是瞬间发挥效力的,&rdo;埃德加尔说。&ldo;我们立刻察觉所发生的事情,不过一年以后实验对象的数量减少了一半,到一九四一年活下来的人只有不到一百个了。那些挺过了道德重整的人……精神上的活力实在令人佩服。&rdo;

&ldo;哟,真倒霉,&rdo;阿琳娜表示惋惜地轻轻拍了一下手。&ldo;哟,被剥夺了自由……可怜的人儿……&rdo;她坐下来,瞟了我一眼。问道:&ldo;怎么,光明魔法师,你也认为我耍了黑暗力量?&rdo;

要是她在撒谎‐‐那是非常令人信服的。我耸了耸肩。

&ldo;一切都做得准确无误,&rdo;阿琳娜固执地说。&ldo;主要成分都揉进了面粉……你们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搞破坏活动有多难?迷魂汤的阻化剂用普通砂糖来充当……&rdo;她忽然轻轻拍了一下手,兴高采烈地盯着埃德加尔,说:&ldo;就是这么回事!那一年是荒年,面包联合工厂的工人们偷走了砂糖……所以就提前发挥了效力……&rdo;

&ldo;有意思的说法,&rdo;埃德加尔说,拿走了小纸条。

&ldo;这件事我没有错,&rdo;阿琳娜果断地说。&ldo;实验计划是得到批准了的。要是巡查队的高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的话‐‐那错的是谁呢?&rdo;

&ldo;真要是这样就好了,&rdo;埃德加尔说,他举起一张纸条。&ldo;这是您对面包联合工厂的工人进行的第一次实验,这就是您的报告,还认得吗?从那以后他们就没法再偷&lso;可爱的砂糖&rso;了,因此只剩下一种说法‐‐您是故意把实验搞砸的。&rdo;

&ldo;我们再来看看有没有其他说法呢?&rdo;阿琳娜抱怨地说。&ldo;比如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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