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身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一般,这位个子高大魁梧的大护坛吃力而又沉缓地,徐徐将躯体转了过来,就在他的目光接触到秋离的形态时,那目光业已变得有如一头面对猛兽巨吻下的小鹿一样,显得恁般惶惊,又恁般惊骇与绝望了。他那张原来宛似充血的宽大脸膛,也一下子转成了灰白!
就这么直愣愣地相持了片刻,这萧大护坛又用力摇摇头,双手直揉着眼睛,仿佛要摔掉一些恐慌与不样,又宛如怀疑他自己的视力起了幻象,他做着这些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动作,边喃喃地道:&ldo;不会的……不可能的……&rdo;伸出舌尖舔舔嘴唇,秋离温柔地道:&ldo;你有什么困难么?说不定我还可以略尽微力,大护坛,晤,你可是姓萧吗?&rdo;那萧大护坛的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沁出‐‐这种天气里他竟然流了汗,两边的太阳穴也在不装突突&rdo;地跳动,他的双目大瞪,鼻子和嘴巴全歪向一边,甚至连两只硕大的手掌亦不觉扭成一团了……左右端详了一下,秋离笑嘻嘻地道:&ldo;看情形,大护坛,你好象不大舒服?也难怪?这种气氛加上这些扎眼的陈设,确是不易令人感到愉快‐‐&rdo;喉咙里似是掖进了一把砂子,那萧大护坛本来就显得粗哑的语音,便越发糙浊难听了。他挣扎着,尽力抑止自己惊骇不安的心绪道:&ldo;请教……尊驾何人?&rdo;哧哧一笑,秋离道:&ldo;你猜猜看?&rdo;强自镇定着,那萧大护坛唇角在一抽一抽地道:&ldo;我……我想,如今并非说笑……之时,尊驾休得……戏弄调侃……尊驾可知此……此乃何地?&rdo;秋离又四周打量了一番,故意皱着眉头道:&ldo;咦?这不是大宁府郊的白鼓山山麓下的&lso;白鼓山庄&rso;么?莫不成我走错了地方?要不,这又会是何处呢?凌霄殿?水晶宫?还是城隍庙?仁兄,你倒指引一下看!&rdo;
那萧大护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却撞上了后面的桌子,他咧咧嘴,神情异常窘迫,又异常惊怒地道:&ldo;休……休得讥消嘲弄……你当我&lso;百隆派&rso;是善受人欺的么?你以为我又是……谁?&rdo;秋离摸摸下颔,道:&ldo;你们&lso;百隆派&rso;素为官府鹰爪狗腿,成天欺侮人,怎道善受人欺?而你,你是谁?你不是什么大护坛么?然则我搞差了?那你是谁呢?我的儿抑或我的孙?或是个邪杂种?&rdo;一股突发的愤怒与恼羞,象一片涌荡的浪潮淹没了这萧大护坛的理智及惊恐,他大吼如雷,双手十指箕张,象一头牛似的冲扑了过来!秋离旋闪如电,抖手之下七十掌三十九腿在同一时间,分成不同的角度由四面八方候然暴卷而上!
刹那间,掌影飞掠,腿势如桩,威力强悍无匹地猛然迎罩向那萧大护坛,萧大护坛的身形尚差好几步未及扑到位置,他自己业已陷入对方的层层威胁里!
惊得这位大护坛蓦一机灵,急忙仰身抛臂,斜着飞往右穿,在转侧的瞬息,他的两腿却突而暴弹狠端!
秋离低沉地笑着,倏然移出三步,他&ldo;苦空八掌&rdo;里的前四招&ldo;鬼在哭&rdo;&ldo;鬼开眼&rdo;&ldo;鬼日善&rdo;&ldo;鬼索命&rdo;已在凌厉的攻击中合并齐出。掌影翻舞着,纵横着,旋转着,流射着,空气呼啸,劲力澎湃,有如血刃漫天,水花暴溅,顿时整个石屋的每一分寸空间,全拢括于他这浩烈的威力之中了!
这有如狂风骤雨般的强猛攻击,以那萧大护坛的武功造诣来说,已无法抵挡,他手忙脚乱地仓皇急出三招九式相抗拒,一面拼命朝右边的狭窄走廊上飞跃。然而,就在他那些施出的掌腿无声无息消解于秋离浩大攻势中的一刹那,秋离的一记&ldo;鬼指东&rdo;已紧接出手!锐风淬旋宛似鬼啸,早已狼狈不堪的萧大护坛飞跃的身形尚未着地,业已被那招&ldo;鬼指东&rdo;所发出的怪异劲力凌空撞中胸侧,他闷吭一声,庞大的躯体霍然半旋,一半撞在旁边的石壁上!
耸耸肩,秋离回身下了门门,再大摇大摆来在那萧大护坛旁边,他微微俯身,淡淡地笑道:&ldo;抱歉,抱歉,我这人就是有些不知轻重,这一下子大约使你颇难忍受,不过,还不至于要了命‐‐‐&rdo;说着,他伸手将几乎全瘫了的萧大护拎了起来,就这么象提着只鸡似的提到那张黑漆桌边的太师椅上。
这位萧大护坛的肋骨已断了三根,内腑更受创不轻,再吃秋离这一提一晃,那等滋味,就更难以消受了。他不由自主地全身痉挛着,黄豆大的汗珠子滚滚流淌;大口嘘着气,面色在灰白中更泛了乌青!
搓搓手,秋离面对着他,笑道:&ldo;当然,在眼前你还不至于丧命,但是,过一阵子可就不敢讲了,这需要看你老兄的态度与友善情形来定夺。如若你和我十分融洽,你今晚的罪就受到此处为止,假设你要充硬骨头,装大英雄,欲待和我撑抗一下的话,那么,这却只算小菜,正餐还在后面。大护坛,把一个硬骨头磨成窝囊废,把一个英雄变成狗熊,在这方面我是行家,我有很多种有趣而奇妙的法子,不过,它的滋味自是不会太舒适了……&rdo;沉浊地喘息,萧大护坛孱弱又惊悸地道:&ldo;你……你可就是……秋离?&rdo;秋离和善地道:&ldo;假如不是,你认为我又是谁呢?&rdo;一股寒气顿时宠罩了萧大护坛的全身,他连心都变凉了,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哆嗦,他怯惧又绝望地道:&ldo;你……你要什么?&rdo;靠前一步,秋离压低了嗓门道:&ldo;第一,先把现在来到门外的人支使开去,不管他是什么人!&rdo;
那萧大护坛吃了一惊,他仔细听着,片刻后,他才听到一阵低促的脚步声迅速往这边接近,这时,萧大护坛始明白了,果真有人朝此处走来‐‐或是奔来!心头不禁暗暗佩服着秋离的功夫精深,表面上,他却强硬地道:&ldo;如果,我不呢?&rdo;露出那一口洁白如刃的牙齿笑笑,秋离道:&ldo;也很简单,你就会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朋友,我不是善人,你挨得起,我就做得下!&rdo;
又打了个寒颤,这萧大护坛尚不及开口,门外已起了一阵低促的敲叩门声,有个谨慎的声音扬起道:&ldo;萧大护坛,大护坛……&rdo;秋离懒洋洋地倚在桌沿,目光却冷酷而狠毒地盯注在那萧大护坛惊恐迟疑的面庞上,同时,他的左掌已刃口般缓缓提起i抽口冷气,这萧大护坛舔了舔嘴唇,终于逸强地回应道:&ldo;谁?什么事?&rdo;门外,那谨慎的语声似是放下了心,变得比较开朗地道:&ldo;大护坛可有需要弟子效力之处?&rdo;翻翻眼睛,萧大护坛恨恨地道:&ldo;哪一个叫你们来的?&rdo;外面的声音略一沉默,有些忐忑地道:&ldo;方才,一名弟子行过大护坛屋外,似曾闻得室内有叱喝之声,因此那名弟子急急奔来传告,我等恐有意外,是而便赶来探问一声……&rdo;秋离悄声道:&ldo;叫他们滚蛋!&rdo;
咽了口唾沫,萧大护坛有气无力地道:&ldo;他……他约莫听错了,我很好,没有事,你们全回去吧……&rdo;门外答应一声,步履声响,逐渐远去,半瘫在太师椅上的萧大护坛长叹一声,方待开口,秋离已以指比唇,示意噤声。他闪到门边,侧耳静听,好一阵子,才咧唇而笑,顿首道:&ldo;很好,他们已经走了,你还算合作,还算友善,虽然带有些儿勉强,不过我不怪你,处在你这种情势之下,任谁也都会有这个熊样子,你看看,我也相当讲理吧?&rdo;呻吟了;声,萧大护坛哑着嗓子道:&ldo;姓秋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rdo;秋离微笑着道:&ldo;别急,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仅仅几个小小的问题而已!&rdo;
这萧大护坛早就臆测到对方会有此一着了,而这又是他最忌最怕的一着,因为,对方要问‐‐或许说拷审更为恰当的‐‐那些问题,必是他派中的机密,易言之,就是决然不可泄露的事情,而困难就在这里了。如若说出来吧;便等于是叛派背义,成为同道伙伴的公敌,假使不说呢?秋离那一套逼供的手法只怕是消受不了啊,那魔星,他必会用最最残酷的方法来达到目的的。萧大护坛并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只是事到如今,求生却也变得这般艰难与酸涩了……淡淡地,秋离道:&ldo;怎么样朋友,你尚未回话!&rdo;
萧大护坛的面色极其难堪,更极其灰败,他紧皱着眉头,双目半垂,讷讷地道:&ldo;你……你要问些什么呢?其实,派里有些重大事情,就算我也不见得全清楚……&rdo;眨眨眼,秋离暗付道:&ldo;这老小子竟然耍起滑头来了,今天我擒了你,老小于啊,你就别想再玩什么花招啦,我可是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rdo;
心里想着,他口却笑吟吟地道:&ldo;好说好说,大护坛,你放一千一万个心,你不知道的我包管不问,而我问的,你却必定晓得‐‐&rdo;顿了顿,他又阴侧侧地道:&ldo;但是,如若你晓得的事而你故意搪塞瞒混的话,朋友,就莫怪我姓秋的心狠手辣,对不住人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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