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河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你跟着我,听话一些,我会帮你的。”韩天一矜傲地说道。“嗯。”庄清河思考状,然后又有些担忧地问:“可是你那么讨厌我,我跟了你,你不会借机糟践我吧?”韩天一哼了一声,说:“只要你听话,乖乖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庄清河点点头:“哦……”然后他视线移到韩天一的脸上,不动了。韩天一被他瞅得有些不自在,问:“你傻了?盯着我看什么?”庄清河视线缓移,落到他的眼里,说:“以后就要跟着你了,我得多看看赶紧习惯啊。”韩天一撇开脸。“我跟了你……”庄清河又问:“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天一。”韩天一斜觑了他一眼,仿佛发了很大的慈悲。“哦……”庄清河开口,凑近一点轻声道:“天一,你闭上眼睛。”这个距离很近,两人之间只隔着呼吸,足够暧昧,也足够拱火。韩天一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他故作不耐烦地闭上眼睛,说:“快点啊,别跟我腻歪。”没有等到一个温顺讨好的吻,而是额头一疼。韩天一睁开眼睛,发现庄清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狡黠和讥讽,刚才是他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崩。庄清河戏谑地笑:“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韩天一皱起眉,冷下脸问:“你什么意思?庄清河挑挑眉,啧了一声:“女娲捏你,是拿尿和的泥吧?”言外之意,你好骚啊。“……”韩天一瞪着眼,咬牙切齿:“耍我啊?”“我就奇怪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只因为我是私生子,这个理由好像说服力不够啊。”“原来是心里有鬼。”庄清河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慢悠悠嘲道:“色鬼呀。”韩天一眯起眼:“你挺得意啊。”“得意!”庄清河似乎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当然得意,看着你跟丢了魂似的想爬我的床,我能不得意吗?”“庄清河!”韩天一恼羞成怒。庄清河不理会他的震怒,还仰头笑了两声。在这之前,他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小时候韩天一似乎就很烦他,总找他麻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孩儿欺负女孩儿,挑自己喜欢的。男孩儿欺负男孩儿,就会挑自己讨厌的。庄清河小时候长得就好看,特别招韩天一稀罕,但是韩天一又从小就是那种把喜欢你就是欺负你贯彻到底的傻逼。所以从小到大,但凡他和庄清河遇上,那就免不了一场鸡飞狗跳。那时候的庄清河很弱小,打又打不过。于是他就躲着韩天一,可是他越躲,韩天一越来劲。为了引起庄清河的注意力,做法也越来越过分。很长一段时间里,庄清河烦他烦得要死。可是庄清河的厌烦,却又进一步激发出了韩天一的恶劣。他对庄清河的捉弄从最开始的往他饮料里加酒,往他身上扔毛毛虫,扯他的头发,故意害他摔跤这种小把戏。逐渐发展成了真正的霸凌。有一次,韩天一连同其他几个小孩儿,把庄清河锁进了一个厚实沉重的木箱里。庄清河在里面差点窒息,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箱子里闷出了一身汗。后来又有一次,庄清河被韩天一围追堵截,堵在泳池旁边。韩天一勒令他跳下去,不然就把他丢下去。庄清河那年才十岁,还是比同龄人瘦小,面对比他高了一头的韩天一,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忍让和宽恕对这种缺德玩意儿一点都不管用。于是他拽着韩天一一起跳了下去。两人在水中沉浮,庄清河在窒息感中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报复的快慰。他当时的眼神可能真的很吓人,在水里的韩天一看着他一脸惊恐,脚下拼命搅动着水想游上去。可是庄清河就是死死拖住他,像水鬼一样把他往泳池地下拽。以上就是庄清河和韩天一的全部恩怨,自那之后,韩天一就不再找庄清河麻烦了。韩天一看着他这个招人恨的样,气得都要冒烟了。他确实从小就稀罕庄清河,但他那时候是个傻逼,就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想找茬逗他。现在长大了,庄清河还是招他稀罕。前几天在饭店那次,剑拔弩张商珉弦站在落地玻璃窗的另一边,距离又有点远,听不到他们都说了什么。他只看到庄清河主动朝韩天一凑近,然后韩天一就闭上眼,接着庄清河弹了弹韩天一的额头,又笑着说了什么,韩天一就生气了。商珉弦想,这就是打情骂俏吧。他们上次不是还针锋相对吗?韩天一不是还恨不得掐死庄清河吗?怎么这么快两人就这么亲密了?接着他想到自己,自己在庄清河面前不也是这样吗?也被气得恨不得掐死他,可就是拿他没办法,还总忍不住想靠近他。庄清河就是有这种本事。而从第三视角看到韩天一,商珉弦才知道自己在庄清河面前有多蠢。阳台上,韩天一顺着庄清河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商珉弦,想到自己刚才的蠢样还被第三个人看到了,他就坐不住了,哼了一声就从阳台出来往屋里去了。庄清河没搭理他,还是隔着玻璃看着商珉弦,商珉弦的表情让他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他刚张了张嘴,商珉弦就转身走了。庄清河连忙从阳台进来,追上去:“商珉弦。”商珉弦头也不回,没有目的和方向地往前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另一方向的阳台上。庄清河追在后面心想,得,今天就跟阳台较上劲了。商珉弦走到阳台就刹住脚,转身准备出来,正好跟追上来的庄清河撞个面对面。庄清河手臂撑在半开的落地窗的框上,挡住他的去路,问:“你怎么了?”商珉弦冷声:“让开。”“不让。”庄清河像个无赖,接着哄人似的:“别跟我闹,我不让你出去,你真出不去。”“……”“吃醋了?”庄清河眼睛含笑,说:“你要是吃醋了你就说,我可以解释的。”“我吃什么醋?”商珉弦冷着一张脸:“我又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安安,才不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大骗子庄清河。庄清河眨眨眼,看着他没说话。“庄清河,”商珉弦看起来真的生气了,说话毫不留情:“今天的事,还有合并的事,是谁在帮你?你该讨好谁?心里有点数。”明明是自己帮了他,他却在那里和别人有说有笑打情骂俏,怎么能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讨好?”这两个字让庄清河眼睛微眯,冷脸道:“是啊,我他妈是有点不知好歹了。”“你知道就好。”商珉弦声音的冷质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限,用能冻死人的声音:“你最好不要顶着安安这张脸,到处招蜂引蝶。”霎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庄清河目光幽深,商珉弦则像个冒寒气的大冰块。庄清河脸色冷沉沉的,问:“商珉弦,安安真的就那么好吗?”换句话说,庄清河真的就那么差吗?商珉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然后垂了下去。庄清河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怔愣了一下,吐了口气,心又软了。他的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好像没办法跟商珉弦认真计较一样,眨了眨眼,自己就翻篇儿了。他问:“你想我怎么讨好你?”商珉弦不说话。庄清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商珉弦,你闭上眼。”商珉弦想起刚才庄清河骗韩天一闭眼,然后弹他脑瓜崩的画面,但还是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黑夜变成荡着森森清涟的深海,整个阳台则是海底的沉船。庄清河微微踮了踮脚尖,在商珉弦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像游过的小鱼用鱼尾甩出的细小暗涌。和商珉弦在白玉京那个把人亲到窒息的吻不同,由庄清河发起的这个亲吻,温柔得不像话,甚至带着些虔诚。商珉弦垂眸看着他,觉得在这样的灯光和空气中,连庄清河看起来都真诚了不少。庄清河生来就有势必会让人爱慕的美质,他天赋如此。如果可以单纯地讨厌庄清河就好了。自己是有理由讨厌他的,他把自己骗得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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