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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说出的话颠三倒四。
&ldo;欸欸欸!
&rdo;朝云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她看着黏在一处的两人,笑道:&ldo;注意影响啊。
&rdo;
&ldo;哈哈哈‐‐&rdo;
叶棠本来只是轻笑,可当她看见莲瓷哭到微微肿起的双眼时,笑得愈发放肆了。
晚渡神色欣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宴席一散,寒止就迫不及待地扶着时璎回了房。
将人放倒在床上,她点燃了为新婚之夜特地准备的红烛。
窗外又下起了鹅絮大雪。
屋里暖烘烘的,时璎不停地念叨:&ldo;爱妻……寒止……&rdo;
她不停地重复,又哭又笑。
寒止后来见过自己的衣冠冢,&ldo;爱妻寒止&rdo;四个字,她明白对时璎而言,是什么含义。
好在如今,爱妻还活着。
寒止爬上床,撑在时璎身上,吻去她的眼泪。
&ldo;我嫁给你了……你不可以再丢下我一个人了……不可以……唔‐‐&rdo;
时璎缓缓睁开眼,湿着眸子,彻底醉在了寒止的亲吻下。
两人亲密无间地抵在一处,再无嫌隙,也再没有距离,朦胧摇晃的床帏里,纵情欢愉不再需要克制。
酒席散尽了,隔着茫茫风雪,看不清红色的&ldo;囍&rdo;字,天地间,万物都显得孤凉。
&ldo;回去吧。
&rdo;老太一边拄着金玉拐杖,一边抓住了黎蘼倒酒的手,&ldo;别喝了。
&rdo;
堂中只剩下黎蘼一人,她恍惚地抬起眸子,看了老太一眼,便流下泪来。
&ldo;阿荼……她怎么就走了呢?她从前不是日日都要黏着我吗?怎么长大了,就走远了呢?&rdo;
老太望着满院红绸,早已湿了眼眶,久久凝噎。
&ldo;我长大了,自是要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呀。
&rdo;
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尽管二十余年不曾再听见,但黎蘼还是一瞬就认出来了。
她猛然回头,只见黎荼就站在摇曳的烛光里。
&ldo;阿荼!
?&rdo;
黎蘼胡乱抹了把脸,老太亦是难以置信,杵着拐的手抖个不停。
&ldo;阿……荼……&rdo;
&ldo;姐姐,娘亲。
&rdo;黎荼笑盈盈地走上前,在两人身前跪下,&ldo;阿荼回来晚了。
&rdo;
黎蘼眼疾手快,扶住了几乎要瘫倒的老太,搀着她坐下,而后同样跪到了地上,她什么都没说,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她几乎使出了毕生最大的力气,似要将人揉进血肉里,才肯作罢。
黎荼握住了老太的手,轻轻蹭了蹭姐姐的颈弯,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