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去了偏殿，继续她们俩的茶话会。

偏殿应该是专门为高素雪收拾的，处处井井有条，秦翩翩这么匆匆一扫，就看到琴棋书画基本上都齐了，甚至桌上还摆着一本兵法的书。

&ldo;我从小就看这些东西，因为我爹开明，所以杂书也看。

&rdo;高素雪见她的视线停留在兵书上，不由得解释了一句。

秦翩翩轻笑：&ldo;素雪姑娘一定是一个很有深度的人。

&rdo;

她一直很仔细观察高素雪，哪怕这个到了自己的地盘，高素雪都始终保持着良好的仪态，那挺直的腰背就不曾有任何松懈的弧度，很显然良好的规矩是从小教大的，已经刻入了骨髓之中。

很难相信，她与高太后是出自同一门世家。

高素雪被她逗笑了，低声道：&ldo;深度我不知道算不算得真，但我的确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严到无趣。

&rdo;

秦翩翩挑眉，明显是不信：&ldo;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雪姑娘怎么可能是个无趣的人？&rdo;

她可不相信，有事没事弹弹小曲给自己听，多自在啊。

&ldo;唔，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有趣，我儿时曾经跟着先皇、姑母去过乡下玩儿。

别的娃娃都在编草绳、斗蟋蟀、下河嬉戏，而我就在岸边远远地瞧着。

姑母当时笑话我老土，连这些小把戏都不会，而且我还玩儿不开。

&rdo;高素雪似乎想起那画面，不由得苦笑。

秦翩翩点头表示理解，环境不一样那当然习惯也不一样，不过也就高太后那性子，才会笑话端庄的小侄女老土，连个泥塘都不会下。

&ldo;这有什么，我也下不去。

&rdo;

高素雪摇头：&ldo;我是类比，如果当时把我换成你，说不定你看着姑母玩儿觉得有趣，就会凑一起了。

但是我不会，姑母在冰封的河道上打刺溜能滑好久，我笨一上去就摔倒，所以我不会上去让自己丢脸。

&rdo;

&ldo;我听姑母说了大半宿，雪桃仙子有多有趣，也听了一耳朵桃婉仪是如何盛宠的。

我当时就想，原来这世上有趣的人，不止有姑母一个人。

&rdo;

秦翩翩万万没想到，这位素雪姑娘与她头回见面，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不止与她没有丝毫敌意，甚至还真诚地夸了她一通。

&ldo;我的嫡母是秦夫人，想必素雪姑娘也知道。

她是标准的世家女，我觉得她有勇有谋有担当，对我们这些庶女也都是尽到心了，从不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