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peter抢白道，&ldo;我会来找你，不是为了解释，或者请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有个问题，当面问了你，才会甘心。

&rdo;

冯嘉抬头看着他，目光平静淡然，不慌不忙，就像以前很多很多次在办公室经过他，peter跟他打招呼『hi，josh！

』他总是这样淡泊地抬头看着他，优势带点儿笑意地说『hi，peter！

』。

有时候，觉得他像清晨醒来前，一段带着花香的浅梦，美好，馥郁，却又短暂而脆弱。

&ldo;你想要问什么？&rdo;

他们在一起，很少谈心，谈感情，虽然大概了解彼此的过往，却也没有深深追究和询问过。

&ldo;你真的相信，两个男人可以过一辈子吗？&rdo;peter问道。

冯嘉转身，趴在窗台上，朝外看去，城市的灯光，在湿润的空气里，模糊了形状，如同抹开的水彩。

雨终于『刷刷』地下了起来，听起来好像天地间开动了无数辆纺纱机，密密地编织着春天夜晚的，一段深沉而悠远的梦。

&ldo;相信，当然相信，&rdo;冯嘉肯定地说，&ldo;只是，未必每个人都能有幸遇到而已。

&rdo;

第四章

peter飞回纽约的那天，冯嘉没有去送行。

其实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不互相送，顶多陪到楼下，看对方上了出租车就完事儿。

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系，不管公司场合，如果碰上，会一起出去吃饭，喝酒，peter在工作上依旧提携冯嘉，为他铺通不少关系。

但是，他们没有再上床，反倒是peter跟凯旋，渐渐走回一起。

九月份来临的时候，冯嘉没有什么悬念地升成公司的partner，薪水，职位和责任都较以前突飞猛进，几乎断定即将到来的忙季，必定是惨不忍睹。

秋天到来，总是阴云密布，刮了两天冷风，办公室里一片流行感冒，冯嘉难以幸免。

当毕师婕打电话，邀他明天去吃晚饭的时候，他只能拒绝，他怕把感冒传给孩子。

毕师婕没有勉强，只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

加班到九点多，冯嘉实在熬不住，正收拾东西要离开，手机响了，是肖恒的电话。

他赶忙接听，然后，紧步朝电梯走去。

&ldo;你加完班没有？&rdo;知道他肯定在办公室，他这一星期，每天晚上都加班，九点以前从来不会回家。

&ldo;加完了，&rdo;冯嘉的鼻子根本就不通，自己说话的声音，在耳朵里就是一阵轰鸣，&ldo;现在就要往家走。

&rdo;

&ldo;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rdo;肖恒听说冯嘉的车子送去检修，他今天是打车上班的。

冯嘉出了电梯，保安跟他道晚安，他走出大楼，就看见肖恒的黑色『奔驰』suv停在门口，迎面一阵冷飕飕的风，他哆嗦得快要抽筋了。

他拉开门坐进去，带着浓重的鼻音：&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刚到，他约了朋友去听交响乐，我顺路送她过去。

&rdo;肖恒扔给他一包东西，发动了汽车，&ldo;你加班悠着点，小心又累出毛病。

&rdo;

&ldo;不会，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