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大人,圣皇殿下,菲丽丝的心很乱。”菲丽丝垂首作答,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迷茫。
“哈哈,无妨,无妨。”空间祖神无谓地摆了摆手。“本祖神不但很有耐心,而且从不强人所难。”
菲丽丝虽不至于感激涕零,但也连忙上前诚惶诚恐拜谢。以这位姑娘的眼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便已经非常不易。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恭敬得五体投地了。
“祖神大人,此界的事情已了,本圣皇俗务繁多,也不便多做叨扰,告辞。”既然空间祖神还活着,传承之事自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那么李晴天便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还请祖神大人开启一条空间通道,送本圣皇返回家乡。”
“圣皇陛下稍安勿躁,本祖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空间祖神略一沉吟后,突然抱拳一礼。这种老怪物的一礼,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一个搞不好,就会折了寿。但一般情况下又不便贸贸然拒绝,毕竟谁也不愿被一位同级强者无端记恨。即便做不成朋友,也总好过直接当敌人。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么本圣皇拒绝。”谁料,李晴天竟是直接拒绝,连听也不想一听。话又说回来,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不情之请又是提出不合情理要求之前通用的客套语,所以他的直接拒绝也没毛病。
“呵呵,圣皇陛下不要急于拒绝,不妨先听上本祖神一言。”空间祖神的小脸上丝毫不见动怒,也不待李晴天表态,便自顾自继续说道:“以圣皇陛下的实力,在现实世界中已然是一方豪强,神使之城迟早会成为圣皇陛下的囊中之物。既然本祖神已经重生归来,倘若继续龟缩在此界,那么实力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至巅峰状态。因此,本祖神计划与圣皇陛下结成联盟,选择某个恰当的时机回归现实世界,也许还能在千年之战中作为一支奇兵,助圣皇陛下一臂之力。本祖神所言句句属实,为了彰显本祖神的诚意,本祖神可以发下祖神魂誓。”
“祖神魂誓?最高层次的灵魂誓言?”菲丽丝喃喃自语,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祖神魂誓等同于修道者的道心誓言,天地共鉴,不容违背。
“呵呵,祖神大人的提议对本圣皇而言不但没有半点害处,反而全是好处。按理来说,本圣皇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李晴天歉意一笑。“但本圣皇坚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本圣皇十分抱歉,还是要拒绝祖神大人的好意。”
没有对等条件的结盟,便不是结盟,而是无偿援助,是天上掉馅饼。天上会掉馅饼?别做梦了。
“圣皇陛下为人处世光明磊落,本祖神十分钦佩,也十分惭愧。”空间祖神抱拳致意。“索性实话实说吧,本祖神计划在十二座神城之外建立第十三座神城,命名为空间之城。建城首先需要一大片土地,然后就是旷日持久的浩大工程,期间肯定少不得圣皇陛下的鼎力支持。”
“成交。”李晴天的语气斩钉截铁。在他穿越而至的异界中,一城即一国。换句话说,建立一座神城所需的土地就是一国疆域。空间之城的疆域不会凭空生出来,那么空间祖神不是抢夺雪族领土,就是瓜分十二神城盘子里面的蛋糕。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个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承诺对一件遥遥无期之事施以援手,与获得眼前实打实的强力帮助,该怎么选择自然无需多说。
“哈哈,圣皇陛下杀伐决断,真不愧是一方雄主!”空间祖神高兴大笑,手舞足蹈。
李晴天并未表现得像空间祖神那么兴奋,仅是微微一笑。
“天地为证,诸神共鉴,空间祖神卡俄斯在此发下祖神魂誓:空间祖神卡俄斯愿与神使之城大圣神皇结为永世盟友,不离不弃,互相帮扶,共拒外敌。如果本祖神有违此魂誓,天地不容,诸神共诛,灵魂泯灭,永世不得复生。”在空间祖神卡俄斯念诵誓言的时候,他面前亮起一点金光。金光自行展开,化作一纸金色契约,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以灵魂之力为墨,化作一蓬白色文字,烙印在契约之上。这些文字仿佛一条条被打了结的白色虫子,即便已经烙印在契约之上,仍旧在微微扭动,虽然神奇,更多的却是诡异。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李晴天面前。不同的是,他的誓言是以神识作墨,一个个文字均呈五彩之色,烙印在面前的契约上。一个个五彩文字像极了一块块女娲补天使用的五色神石,横平竖直、方方正正,一排排、一列列写就在契约上,气象万千,堂堂煌煌,顶天立地,镇压六合八荒。
与此同时,虚空中雷霆浮现,一条条巨大的闪电勾绘出一道道巍峨的虚幻人影,专属于神灵的庞大威压席卷卡俄斯的冥想世界。祖神魂誓沟通天地,引动神灵世界的祖神们纷纷显化意志。
菲丽丝浑身颤抖,连忙垂下螓首以示恭敬。但祖神意志们对她的存在完全不屑一顾,巨大的眸子全部锁定在李晴天与卡俄斯两人身上。这便是诸神共鉴。不论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违背誓言,都要承受祖神意志们的联合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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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两张金色契约合二为一,右侧书页上书写着白色的虫形文字,左侧书页上烙印着五彩的方块文字。这份契约,分别以空间神文与华夏汉字书写而成,正是异族契约的通用模式,两种文字相互印证。
誓成,金色契约上骤然间燃起金色火焰。转眼之间,熊熊金焰便将两页金色契约吞没,唯有袅袅金烟飘上虚空。祖神意志们猛烈吞吸,刹那间便将袅袅金烟瓜分殆尽。
不料,祖神意志们虚幻的面孔之上却流露出浓浓的疑惑不解之色,随即在不甘的怒吼声中烟消云散。
卡俄斯神色诧异。在他无比漫长的记忆中,祖神意志们见证祖神魂誓时从未做出过这种神情。
李晴天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讶色,随即将其沉在心湖。他的神识不但全然回归识海,而且一丝都不少。显然,无论是金色火焰的灼烧,还是祖神意志们的吞吸,都没有奈何他的神识。他不确定这道祖神魂誓算不算成功了,还是只成功了一半——卡俄斯的那一半,只对卡俄斯具有单方面的约束作用。
“大哥。”卡俄斯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诧异,随即脸含微笑,抱拳施礼。
乍闻此言,还没等李晴天怎么着呢,菲丽丝却先呆住了。大哥?空间祖神,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古老神灵,竟然管李晴天叫大哥?她没听错吧?
“三弟。”李晴天微笑回礼。他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先占了再说。
这一次,不仅菲丽丝再次呆住,卡俄斯也呆住了。暂且先不管菲丽丝,她的小脑阔一直处于宕机之中,只说卡俄斯。只见他掏了掏小耳朵,一张小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大哥之后不该是二弟么?怎么成了三弟呢?
“三弟。”李晴天脸上笑容不减,再次轻声呼唤。
“大哥,这里只有你我两个男人,我是二弟。”卡俄斯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菲丽丝的俏脸上、身段上看了许久,确定她就是个雏儿,也就确认了没有第三个男人在场,这才坚定抱拳开口。如果他再不出言提醒,他这个老三可就真要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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