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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七号高塔》背景的特殊性,影片绝大多数场景都在室内拍摄完成,但仍有需要在室外绿地取景的部分。
“就在这附近,走两步就能到。”
柴琰说,“这个月我已经来踩点好多次了。
你别说,这个地方虽然偏,但山青水绿的,特别适合文艺片的调调,拿摄影机拍出来的每一帧都没有废片。”
他都这么说了,秦奂没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在的地方,确实已经到了x市的外围,周边几乎看不到高楼,都是零零散散、装修雅致的二三层民居,看上去很有一番小桥流水人家的格调。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秦奂问。
“不是我找的。”
柴琰笑嘻嘻的,得意地露出一口白牙,“拾人牙慧,拾人牙慧。”
夏季的午后,过了四五点,天光依然敞亮,只是没那么晒了。
走在小道上,偶尔有一阵穿堂风经过,倒是十分凉爽。
除去导演的身份,柴琰和秦奂年龄相仿,路上天南地北地聊起来,竟然意外地投机。
“准备拍《七号高塔》之前,我在家里把近几年提名金奖的影片都过了一遍,想找点儿灵感。”
柴琰感慨道,“结果越看越觉得拍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如快十年前拍的《危楼》。”
代表作都在近几年的演员就站在他面前,他还这么说,看起来是真的对现在的影视圈十分不满了。
秦奂哂笑了一下,没介意:“《锦堂春》拍得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
柴琰很坦诚,“再给我五年我也拍不出这样的片子,但艺术总是比较出来的,你懂吧?《锦堂春》如果作为一部年度巨制,它非常合适了,但是不像《危楼》,是可以放在家里很多年,都能时不时拿出来品一下的程度。”
“甚至从导演的角度,我会更喜欢差不多时间的《围城》,那才是真正在用镜头‘讲’一个故事,而不是经验和剪辑技巧的堆砌。”
聊了这么一些,秦奂也听出来了,好笑问:“你喜欢宁策的风格,是吧?”
“……”
突然这么直白地被挑明,柴琰咳嗽了一声,“那倒也不能这么下定义,就是比较欣赏吧。”
“说个刻板印象,我从小就对赵屏的片子不太感冒,觉得他每部电影都拍得差不多。”
他说,“三年前《危楼》上映的时候,我家老头喊我去看,我还不乐意,觉得还不如在家蒙头写剧本。”
“然后老头把我拎到影音室站了俩小时的壁——这事儿现在想起来我都想感谢他,看完之后整三天我都没缓过劲儿。”
“后来问了老头,才知道那片子不全是赵屏拍的,那会儿宁策还在当他的导演助理,一半镜头是他掌的。”
柴琰摇头道,“我就说赵屏怎么忽然转风格了——不过后来宁策拍商业片比较多,没再碰过传统的文艺片,但商业片嘛,你知道的,都是那个套路,过年当个贺岁片看还行,说它有多少价值,那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