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淞上谢澜的课不仅仅是为了看谢澜,她是真的想学一些知识。谢澜的这门课会讲几座重要城市,最近讲到杭州,梁淞听得很认真。她在杭州出生长大,对杭州很有感情。谢澜顺口提了一句,杭州曾刊印过外文佛经,梁淞很感兴趣。她小时候看展,曾见过一种文字,像汉字又不是汉字,让当时的她十分困惑。那张照片,到现在还保留在她的手机里。
要不要问问谢澜?梁淞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
爱情会让人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平时和人说话都脸红的梁淞,居然鬼使神差地赶上了刚下课的谢澜,磕磕巴巴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想给谢澜看那张照片,可是忽然想到屏保是谢澜办公楼的灯光,瞬间迟疑了。
然而谢澜只听了她的描述,就知道了答案。“那是西夏文。”她的语气笃定,嗓音沉实,“这方面我不是专家,不过我们院有专门做这方面的老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谢澜说着,取下胸前别的笔,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写下那位老师的姓名和专着标题,撕下来递给梁淞。她看起来有些赶时间,梁淞感觉自己打扰了她,接过来道谢后就不再纠缠。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谢澜的背影,目光钉在她的身上。有个人在等谢澜,那种沉静严疑的神情让梁淞一滞。她感受到了一些同类的气息,不会……
她喜欢谢澜?谢澜喜欢她?谢澜能接受女生吗?谢澜已经有女朋友了?
梁淞像一只被雨淋了的小狗,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手里握着的,是谢澜的字条,时不时拿起来看一眼。字迹整洁,用笔有力,如果她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好了……走到没人的地方,梁淞还拿起来嗅了一下,是那种熟悉的木质香。
纷乱的想法,让梁淞很苦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和朋友约了球。她小时候,母亲就送她去学足球,她喜欢那种专注地追逐皮球的感觉。考进昭州大学后,她成了院女足的成员。这学期有女足联赛,训练任务多起来了。
4月,女足联赛初赛开赛了。这天晚上,是计科院的第一场初赛。梁淞憋着一股劲。机会出现了,从对方后卫脚下抢断。只要得了球,梁淞就听不见场边的声音,看不到球以外的事物,忘记了谢澜,忘记了一切。她就像一个“犬人”,只知道追逐猎物。
球门近在眼前,梁淞一脚抽射,球进了。
场外似乎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梁淞心头一紧。
谢澜挂掉好友邓青芸的电话,往昭大家属区的家走去。回家要路过一个足球场,此时喊声四起,场上战况激烈。谢澜看了一眼场边的横幅,是今年的女足联赛。夏夜无事,谢澜就在场边驻足观看。那个拿球的女孩盘带技术很好,只见她单刀直入,晃过对方后卫,面对门将不慌不忙,略一停顿,果断抽射球门远角,皮球应声入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支离弦的利箭。
真好啊,谢澜在心里感叹,这年轻的姑娘。谢澜教学一年,还没见过这样耀眼的女孩,那姑娘高高跃起为自己庆祝,汗水从她的短发上洒落,简单的白色队服,露出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线条,不像男生的那样狰狞,而是温和隐约。
此时,那女孩奔跑到了灯下,谢澜看清了她背后的名字:梁淞。是她,那个温柔、腼腆的梁淞,也是此刻锐气、自信的梁淞。谢澜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她第一次无法解释自己的感受。
在梁淞感应到谢澜并回头之前,谢澜已经转身走进了黑暗里,她的喉头有些发紧。
谢澜对这陌生的感受感到吃惊,为什么直到回家都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呢?谢澜给自己倒了今晚的第三杯水。
是夏夜太过闷热吧。谢澜想。三花猫衔蝉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异样,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在主人身上踩了几下,绿幽幽的眼睛望着谢澜。谢澜随意安抚了猫咪两下,心情并没有平复下来。
她试图找到这燥热的原因,可是今晚,仅仅是看到那个叫梁淞的女孩奔跑、进球。谢澜敏锐地探析着自己的情感,隐隐感到,似乎这种感觉的诱因真的是梁淞年轻美好的肉体……
梁淞是她的学生,还是女学生,她怎么可以……
其实平心而论,谢澜是一个思维开阔的人,她没有和女性恋爱过,但她从不排斥同性之间的感情。可这也不意味着她能接受自己仅仅因为一眼,就被这个女孩勾起了某些隐秘的渴望。而那个女孩,似乎,只是说似乎,对她也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感。尽管她清楚地知道,女性之间的情感关系不同于女男之间,在社会层面来说,它不具备太多剥削特质。然而,谢澜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她的师德观念格外强。当事情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谢澜无法释怀。她无法忽视她们之间的地位差异,师生对谢澜来说是绝对的红线。
但是身体内仿佛有春潮召唤着她,谢澜默念“就这一次”,走进了卧室,轻轻把门反锁。从床头的抽屉里,谢澜取出了电动玩具,简单擦拭。她咽了下口水,颈部的筋节紧了一下。随着开关的打开,室内响起了令人羞耻的振动声。
谢澜轻轻地把玩具放在下体,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谢澜还是感受到一种熟悉的颤栗。她太忙碌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奖励自己了。
思维很快模糊,强烈的震感刺激到整个阴部,布料的纹路加强了颗粒感。谢澜很熟悉自己的身体,知道怎样取悦自己。阴蒂的根部是她的敏感地带,用玩具的末端轻点那里,就会传来一种无可言喻的酥麻。如果在那里打转,每一转都是甘美的天堂般的享受。脊柱在酸麻,热血在大脑中炸开,谢澜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舒展,变轻,她越来越热爱自己的身体,手下的动作每一转都能抚慰到最深处的痒。因为是独居,谢澜不必克制自己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偶尔溢出的呻吟,婉转地弥漫了整个房间。谢澜把整个玩具贴在阴部,不管是敏感的阴蒂头,还是深埋在体内的、茁壮的阴蒂脚,都在彻底地狂欢着。对于自慰这件事,谢澜已经有经验,她会在即将攀上高峰时停滞,一次又一次感受那即将登顶的狂喜。直到她再也无力戏耍自己,烟花轰然炸开,万物沉寂在女性专属的快感里,世界变成温暖的图景。谢澜感受到无法抵抗的抽搐,四肢百骸都享受着性的欢愉。过了许久,直到最后一丝欢欣散去,谢澜才关掉了玩具。
然而这一次,情况似乎不同。除了纯生理的欲望,谢澜还感觉到一种怎么也搔不到的痒,一种无法填补的渴望。梁淞进球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回,谢澜不悦地皱起眉,将这个画面删除。
反复几次,谢澜有些急躁。既然做不到,不如把时间交还给性。她重新打开了玩具,溺进快感的海洋。一次、两次、三次……她攀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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