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来到面前，问她，&ldo;这件呢？&rdo;

欧阳妤攸撇嘴，二话不说，走进更衣室，拿了件往年的衣服扔给他，倒不算旧，只是普通的黑色基本款。

&ldo;玩我呢？&rdo;季临川挂在手指头上，一副嫌弃的表情，&ldo;这衣服我没穿过几次。

&rdo;

她说，&ldo;不是正好今天拿出来穿穿，我看就这件合适。

&rdo;

季临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ldo;这是参加葬礼的衣服。

&rdo;

欧阳妤攸抬眼，&ldo;没人规定黑色衣服就得丧事才能穿，还是你今天有喜事？季临川，我难得有心情给你挑衣服，不领情是不是？&rdo;

他脸色挣扎了半响，像是在给自己做思想斗争，最后十分勉强地脱下衣服，还是换上她挑的那件，立立领子，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紧绷着下颌。

&ldo;你他妈最好不是在整我。

&rdo;

欧阳妤攸走上去，破天荒亲自给他折个蔷薇图案的领巾，塞进胸前口袋，拍拍他肩膀，&ldo;看，不是挺帅的。

&rdo;

这下她满意了，拿起桌上的证件转身要走。

季临川一个反手将她拉回来，摸着她额头问道，&ldo;你没发烧吧？&rdo;

真是见鬼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她夸他帅。

&ldo;季临川。

&rdo;欧阳妤攸抬眼望了眼额上他的手，因身高差距，又离得近，所以仰着头看他，眼睫凝滞：&ldo;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去香港？&rdo;

他手移到她肩上，低下头望着她道：&ldo;今天有正事。

&rdo;

正事？

见颜小姐，还是她那位顶有名的父亲？

欧阳妤攸微微含笑，眼神中似有轻淡的嘲讽，她也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指望他能在追逐利益的步伐中为她做出妥协和让步。

因为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早就知道，名声赫赫的梵森季总眼里只有他的财富和地位。

她转过身淡声说，&ldo;那祝你和那位颜小姐，洽谈顺利。

&rdo;

季临川顿时扳回她的肩膀，闪着猩红光芒的手指捏捏她，挑眉看着她。

&ldo;小狐狸，耳朵挺灵啊。

&rdo;他眯眼道：&ldo;我说少出门，你说香港的治安很好。

我让你改天，你非今天去不可。

人和车也给你安排好了，现在又跟我闹这出，你是当真想让我陪你去，还是打翻了醋坛子跟我这儿捣蛋呢？&rdo;

&ldo;你猜啊。

&rdo;欧阳妤攸扬起脸，不动声色拨开他的手臂，从床上拿起包，摔门下了楼。

长长的旋转楼梯，她走到最后一层，又缓缓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