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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第76章我是一名法师。

&ldo;我确实提前得知了计划，也确实……选择向你隐瞒。

&rdo;修伊特淡淡答道。

他们对视了许久，在彼此的眼中都没有寻找到动摇、试探，或者怀疑。

作为圣骑士，埃文对法师从无偏见，然而这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自身没有仇怨，却因为信仰的差别、立场的偏移，而生死对峙的敌人；他自认了解修伊特，他爱着的这个人被主流所中伤、所怀疑、所驱逐，但是从未停止过履行他的正义。

从赛比伦教区的海边开始他们相遇，在一场不义的审判当中他们互相支持着推翻伪善的面目，穿过漫漫长途，又在大雪弥漫的北方共同征战；修伊特没有哪怕一分一秒，表现过对教廷的恨意。

但他是一名法师，他难道真的从无恨意么？

费力克斯与他同属克雷菲尔德家族，流着同样的血脉，修伊特确然是毫不犹豫就与自己的兄弟为敌么？

埃文从来没有细想，也不愿向这个角度细想。

他看着修伊特从来冷静的浅紫色眼眸，一时竟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知道更多了。

&ldo;那天我从详细地询问了伍迪关于这个计划。

他知道的不多，费力克斯的计划直到借走圆环法师这一环就结束了，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包括我。

&rdo;修伊特缓缓开口说道，&ldo;伍迪问我，我是要阻止这个计划，还是帮助他们，而我‐‐我很迷茫，埃文。

&rdo;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埃文不由微微动容。

修伊特转过头去，伸手对着旁边的壁炉轻轻一招，温暖的炉火就慢慢燃烧了起来。

法师又将手揣了回去，似乎借着这些动作组织了一下措辞，他说道：&ldo;我是一名法师，我应该帮助圆环法师们？但他们是曾经犯过教廷的律法，而又向教廷低头了的人，他们是两边都不愿接受的背叛者，在费力克斯之前，没有人想过要竭力去营救他们……何况费力克斯的计划中，是先摧毁了整个议事殿，杀死越多红衣主教越好，在陨石雨下落的过程中，势必会有很多无辜者丧命。

用旁人的性命，来换取这些法师的自由……真的可取么？

&ldo;但我选择阻止这个计划吗？圆环中的是我们的同伴，加入瑟银议会时我曾发誓尊重每一个人。

何况圆环中的同伴，都被迫剥夺了自由和尊严，受到了终身看不见出路的囚禁；他们中也有很多像伍迪这样，并没有多少罪孽，仅仅因为法师的身份就遭遇慢待的人。

他们就该沉默地承受这一切不公正么？埃文，我……我的处事原则，是摒除一切个人感情的干扰，做出最合乎理智的决定；但原则是没有立场的，人却必定会有一个立场，而我恰巧自出生起，就站在了法师的阵营中。

&rdo;

埃文轻轻叹了口气，从修伊特难得说出的这么多话中，感受到他当时的迷茫。

这件事似乎无论怎么做，都有一方要承受不公。

哪怕是埃文自己站在当时修伊特的位置上，也根本没有完美的策略。

修伊特听到了这一声叹息，他微微侧过脸凝视埃文，许久后淡淡地继续说道：&ldo;我接受了瑟银议会的大奥术师的位置，这几年一直在为奥术师奔波，我见过很多法师，有些像灰袍格雷，有些像蕾莉安娜女士。

我向来游刃有余，我的原则和我的判断标准能够帮助我做出决定，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两难之境。

这件事让我忽然觉得，理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衡量其对错和利弊，反而让我渐趋困惑。

就比如选择无辜的人，还是选择圆环法师；哪一方更重要，哪一方更正义；救下哪一方，是对这个世界而言更好的选择？我怀着这个问题去问过你……&rdo;

&ldo;我？&rdo;埃文有些吃惊，他回想了片刻道，&ldo;你是说，当时你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说是……&lso;用少数人的生命去换多数人的自由&rso;？你居然是在说这件事……&rdo;

修伊特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抹笑意：&ldo;那时我也不是故意惹恼你，但是先提出一个糟糕的问题，有助于分散你的注意力，否则以你的洞察力，很轻易就会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rdo;

饶是以埃文的好脾气，在回想起那天的两个问题之后，也有些恼怒道：&ldo;修伊特！

你那一肚子黑水简直是糟透了！

居然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满脑子都是圈套，你这家伙……你简直……就是个法师中的法师。

&rdo;

修伊特揣起了双手，坐得很是沉稳，显然对圣骑士的指控一概认罪，但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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