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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拉诺夫上前和那三个修士搭话,我和海伦稍稍拖后。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ldo;院长不在,不过图书管理员在,可以帮助我们。&rdo;这是伊凡修士,&rdo;拉诺夫介绍道。

修士没有伸出手,而是朝我们鞠躬。确切地说,他的手收在长袖子下面的某处,抱在身体前。我觉得他不想去碰海伦。海伦肯定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清了清喉咙。没办法,我们得当着拉诺夫的面问我们的问题,我要尽量摆出学术的腔调,&ldo;您问问伊凡修士,他是否知道从瓦拉几亚到这里的朝圣路线?&rdo;

拉诺夫对修士提了这个问题。

瓦拉几亚这几个字令伊凡修士脸色一亮,他说:&ldo;从十五世纪末开始,修道院和瓦拉几亚就有了重要的联系。&rdo;

我的心开始怦怦跳起来,&ldo;是吗?是什么联系呢?&rdo;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伊凡修士朝门口用力挥了挥手。

拉诺夫点点头,&ldo;他说,大概在那个时间,瓦拉几亚和摩尔多瓦的国王开始大力资助这座修道院。图书馆里的文献记述了他们的资助。&rdo;

&ldo;他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rdo;海伦平静地问道。

拉诺夫问修士,&ldo;不,&rdo;他说,&ldo;他只知道这些文献记录了他们的资助情况。&rdo;

&ldo;问问他,&rdo;我说,&ldo;他是否知道大约在那个时间有一群朝圣者从瓦拉几亚来到这里。&rdo;

伊凡修士竟笑了起来,&ldo;是的,&rdo;拉诺夫翻译道,&ldo;有很多。从瓦拉几亚出发的朝圣者把这里当作一个重要的中转站,许多人从这里继续走到阿陀斯或君士坦丁堡。&rdo;

我差点儿没咬牙切齿,&ldo;不过,有没有一群特别的修士来自瓦拉几亚,他们带着‐‐某种圣物,或寻找某种圣物‐‐他知道有这样的事吗?&rdo;

拉诺夫似乎在忍住一个胜利的微笑,&ldo;不,&rdo;他说,&ldo;他没有见过任何有关这种朝圣者的记载。在那一百年里,有过很多朝圣者,巴赫科沃修道院那时十分重要。土耳其人占领保加利亚时,主教被赶出他在旧都维里柯?特诺沃的办公室,流放到这里。他于一四四零年去世,并葬在这里。修道院最古老的部分,也是惟一的原物,就是藏骨堂。&rdo;

海伦开口了,&ldo;麻烦您问问他,这里是否有个修士,他过去曾叫潘德夫?&rdo;

拉诺夫把问题传过去,伊凡修士一脸迷惑,而后警惕起来,&ldo;他说那肯定是安吉尔修士。他以前名叫瓦西尔&iddot;潘德夫,是个历史学家。不过现在不是了‐‐脑袋有问题。跟他谈你们不会了解到任何东西。现在院长是我们的大学者,可惜他现在不在。&rdo;

&ldo;我们还是希望和安吉尔修士谈谈,&rdo;我告诉拉诺夫。

虽然图书管理员紧皱眉头,但还是安排了这一见面。他领着我们回到阳光照耀的院子,穿过第二个拱门,进到另一个院子里。

图书管理员把我们领进一间角屋,&ldo;医务室,&rdo;拉诺夫解释道。他的这种合作态度令我越发紧张起来。

图书管理员打开一扇摇晃的木门,里面的情景令人感伤,一个老人躺在床上,我们进去时他没看我们。

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又红又肿,一直没有睁开。他不时转动下巴,似乎在努力睁眼看东西。他一直盖着白色的被单,一只手摸索着床边,仿佛在感受空间的极限;他若不小心的话,就会掉出这极限之外。他的另一只手摸索着脖子上松弛的肌肉。

另一位行动能力较好的屋主直直坐在仅有的椅子上。椅子靠墙,似乎他从床到椅子的距离十分遥远。他身上的黑袍松松地罩在凸出的肚子上,没扎腰带。他圆睁双眼,蓝眼睛大得出奇。他的表情复杂万分,就是没有先知的感觉。我移开目光。

拉诺夫在和图书管理员说话,后者朝着屋里四处打着手势。

&ldo;椅子里的那个人是潘德夫,&rdo;拉诺夫干巴巴地说,&ldo;图书管理员警告我们,他只会对我们说疯话。&rdo;

安吉尔修士‐‐潘德夫‐‐甩过头来看他,那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吓唬人的动作。拉诺夫试着介绍了我们。

过了一会儿,安吉尔修士那双诡异的蓝眼睛游荡到我们脸上,接着一阵咬牙切齿的胡言乱语,一声咆哮。

&ldo;他在说什么?&rdo;我低声问拉诺夫。

&ldo;只是胡言乱语,&rdo;拉诺夫颇有兴趣地说。

&ldo;您能不能试着问他一个问题?我们想知道,在十五世纪末,是否有一队来自瓦拉几亚的朝圣者,带着圣物,经过君士坦丁堡来到这里?&rdo;

拉诺夫耸耸肩,但还是作了尝试。安吉尔修士龇牙咧嘴地吐出一串音符,摇摇头。

&ldo;又是胡话,&rdo;拉诺夫作了说明,&ldo;这次好像是什么土耳其人入侵君士坦丁堡,至少他知道这么多。&rdo;

突然,老人的眼神清亮起来,似乎他第一次定睛看清了我们。

在他那一连串古怪的声音‐‐语言?‐‐中我清楚地听到了阿塔那斯&iddot;安吉洛夫这个名字。

&ldo;安吉洛夫!&rdo;我喊道,直接和老修士对话,&ldo;您认识阿塔那斯&iddot;安吉洛夫?您记得和他共过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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