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葳顿时无话,目光也变得躲闪,&ldo;我还是不理解,既然牵涉你家的事,我就不问了,抱歉。&rdo;
&ldo;不用道歉,那天你帮了我,我该谢谢你。&rdo;
阮葳踱步到窗前,观赏了一会窗台的盆栽,若无其事道:&ldo;小事一桩,对了,这几天你跟李擎联系了吗?&rdo;
周引把话题岔开,&ldo;你怎么跟老师说那天的事?&rdo;
&ldo;她们把我叫过去了解情况,我一直哭,她们拿我没辙,就让我回去了,&rdo;阮葳回过头笑道,&ldo;我什么都没说,但她们好像都明白了,估计以为就是感情纠纷。&rdo;
&ldo;谢了。&rdo;
&ldo;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rdo;
周引摇摇头,&ldo;没有了,谢谢你。&rdo;
阮葳最后看着他道:&ldo;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让别人伤心的事。&rdo;
阮葳走了以后,周引又在床上躺了许久。
他没有睡着。夜幕低垂,他不敢闭眼,窗户忘了关,黑夜近在眼前。他疑心只要他闭上眼睛,黑夜就会碾过他的脸庞,把他钉死在这无边的夜里。
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睁着双眼,凝视被窗户框住的那一方夜空。不能开灯,因为李擎就在外面。
这几天他没接李擎的电话,也无视微信频繁弹出的新信息,他料想李擎会找上门来,便让母亲传话说他病了需要休息。
这个理由不能拦住李擎,他知道。
他也知道李擎来找了他两次,李擎就站在花园栅栏外,远远地望着他的房间。
他不敢见他,不能开灯,无法入睡,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
母亲问他是不是跟人吵架了,他不知怎么回答。母亲说,见好就收,这么冷着人家,是会伤了他的心的。
你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他这么问母亲。
母亲笑,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我什么时候说了反对,只要你真心喜欢,妈妈怎么会反对。
也对,母亲从来都支持他做任何事,给予他最自由宽松的成长环境。小时候在外头受了委屈,回到家也是母亲变着花样哄他。
他长大了,偶尔仍会感到委屈,那母亲呢?在他不知道的夜晚,她有多少无法入睡、垂泪到天明的时刻。
他不能让无止境无望的等待毁了母亲,他大费周章折腾那么一出,不过是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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