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罗家楠问:&ldo;你说鞋柜里有土渣,能给黄智伟他们送点样本去检测一下么?&rdo;
夏勇辉为难皱眉:&ldo;当时看见就打扫了,我见不得家里脏。&rdo;
也是,罗家楠心说。他以为祈铭的洁癖就够可以的,结果到夏勇辉这加个更字,用高仁的话来说就是&ldo;小夏家的地板干净的可以放食物&rdo;。也不知道这帮法医哪来的劲儿,跟单位累死累活连轴转完了回家还有精神头打扫卫生!
&ldo;小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按找失踪人口的线索对韩承业进行询问,待会就去,你呢也什么都别想了,天底下凑巧的事儿多了去了,就算是真有嫌疑那也得拿证据说话,而且……&rdo;话说一半,罗家楠稍稍权衡了下措辞,&ldo;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你别自己上,诶,不是我瞧不起你啊,但你毕竟不是侦查员出身,没受过专业训练,你看,如果嫌犯真是那姓韩的,你是不是打草惊蛇了?再有,他要对你做出不利举动,你打的过他么?&rdo;
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夏勇辉无声默认。就像很早之前,他在冯文玥自杀案中掺杂个人感情因素而做出了干扰鉴证的举动,以至于在祈铭那留下了成见。
罗家楠看他面露愧疚,低声安慰道:&ldo;别想着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这都是人之常情,要不哪来那么多包庇罪判刑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能理智面对一切的那是计算机,当初祈铭怀疑你是杀害冯护士长的凶手时,我还跟他吵架来着。&rdo;
&ldo;谢谢你对我的信任。&rdo;夏勇辉终于释出口气,稍稍勾了下嘴角。
&ldo;嗨,不是我自夸,我啊就是看人准,轻易走不了眼。&rdo;罗一天不吹牛逼能死家楠想起祈铭给自己拆线时报复性的揪那几下,忽觉头皮阵阵发紧。祈铭老说他心眼小,事实上他觉着祈铭心眼更小,然后人家还死不承认。&ldo;行了你赶紧回去吧,踏实把饭吃了,办公室不还有活么,吃完再去忙,哦对,帮我跟陈队打声招呼,就说我出去办点事儿,先别跟任何人说韩承业的事,等我回来的。&rdo;
&ldo;好,谢谢。&rdo;夏勇辉深表感激。
&ldo;客气什么,哥们一场,不说那些。&rdo;
&ldo;……&rdo;
低下头,夏勇辉无奈笑笑。是啊,做朋友好过做恋人,要不冲他失恋的速度,当初就算和罗家楠成了,现在八成也分手了。
‐
夏勇辉只知道韩承业家大概的位置,具体哪门哪号不知道,没去过。罗家楠只好在户籍登记系统里搜他的地址。离市局不算太远,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能到。没提前打电话通知,直接上门询问有可能扑空。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如果对方真的心里有鬼,这种时候一定会立刻回到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方,那就是家。
如他所料,韩承业果然在家。罗家楠表明身份后韩承业没让他进屋,门只开了一条缝,。
&ldo;这女的失踪了,你认识她吧?&rdo;罗家楠不多废话,直接给他看付梅的照片。不让进他也没辙,又不是抓捕行动,不能上脚踹门。
韩承业整个人半掩在门后,表情看着些阴沉。他视线微垂,看了看罗家楠手机上的照片,点点头:&ldo;她是我的患者,叫付梅,在我那就诊快一年了。&rdo;
&ldo;什么毛病?&rdo;一边问问题,罗家楠一边不动声色的朝屋里打量。门开的太少,韩承业还挡得满满当当,只能看到玄关到厨房那一小块空间。有一堆码的挺高的箱子,快顶到天花了,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些什么。
韩承业的回答在罗家楠听来很是专业:&ldo;原发性开角型青光眼,需要每天点眼药水,她一个月去开一次药,我建议她做激光治疗,但她怕花钱,就这么拖着。&rdo;
&ldo;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么?&rdo;
&ldo;说过,保洁员。&rdo;
&ldo;还聊过什么其他的没?有关家人、朋友、公司,或者提没提过和谁起过争执之类的。&rdo;
韩承业运了口气,直视罗家楠望向自己的眼睛:&ldo;罗警官,我是她的眼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没义务知道这些,另外不管她是失踪了还是死了都和我没关系,麻烦你替我转告夏勇辉,别滥用职权找同事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rdo;
啪!
罗家楠抬手拍到门上,脸上挂着笑,语气却是不善:&ldo;韩先生,请别乱给人扣帽子,首先小夏是法医,没权利指挥我,其次我今天来是走正常的询问流程,一个女人失踪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能提供的线索越多,越能帮我们尽快找到她……再说你是医生,救死扶伤不是天职么?怎么回答几个问题就不耐烦了?&rdo;
韩承业不悦的眯起眼:&ldo;我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rdo;
&ldo;那你还跟法医处对象?&rdo;
&ldo;我和他之前的事和你没关系,罗警官。&rdo;
罗家楠刚想反驳忽听屋里传来&ldo;咕咚&rdo;一声闷响,显然是有谁把什么东西碰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韩承业仓促的回了下头,随即加重了推在门上的力道:&ldo;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rdo;
门被推上,罗家楠戳在楼道里,盯着严丝合缝的大门皱起眉头‐‐屋里还有人?该不会这孙子真脚踏两条船,骗小夏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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