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很是不解地看着廖远，这人脑子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ldo;对不起，顾钧，当年我还做错了一件事，我一直不敢说，但又无法忍受自己继续隐瞒下去，我、我当年接受过顾家的资助……&rdo;

&ldo;资助?&rdo;顾钧乐了，轻挑了下眉看着努力斟酌用词的廖远，&ldo;我怎么不知道顾家还有资助贫困生的善举?&rdo;

&ldo;……&rdo;廖远微微涨红了脸，&ldo;这、这也不全是资助……&rdo;

&ldo;行了，别费劲了，&rdo;顾钧抬手打断了这艰难的说辞，&ldo;廖远，这钱你要还我不拦着，也没立场拦着，只是你应该还给顾谦，而不是我，你也不怕我收下了转身就给用了，然后你还是欠着顾家的?&rdo;

&ldo;我、我不欠顾家的，&rdo;廖远忽然有些激动，&ldo;我、我只是欠你顾钧的。

&rdo;

&ldo;欠我?欠我什么?&rdo;顾钧说着淡定地夹起一块豉油蒸排骨塞入口中，&ldo;我可没借钱给你。

&rdo;

&ldo;顾钧，请别这样，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rdo;

&ldo;廖远，打住，&rdo;顾钧皱了皱眉头将口中的骨头吐在骨碟中，&ldo;你不会今天约我来这里还是要谈过去的事吧?我以为那些早翻篇了……&rdo;

&ldo;不，我从未忘记过你，顾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请你再信任我一次。

&rdo;廖远的脸微微涨红着，他也是豁出去了，这大概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顾钧微微愣怔了下，廖远眼中的恳切是真实的，瞬间的恍惚，眼前这双眼睛和当年那双温和、包容甚至是有些纵容的眼睛重叠了。

一双盈满细碎光芒却又茫然失焦的眼睛亦是一闪而过。

顾钧蓦地失笑了，笑得很轻很浅也很短促，可廖远却感到了一阵心慌，这笑容他抓不住。

&ldo;廖远，当年我们真的相爱过吗?&rdo;顾钧扫了眼廖远面前的空茶杯，主动端起茶壶往里续了点茶水，&ldo;你刚才有句话是对的，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那个时候我们更多的是互相索取……&rdo;

&ldo;不、不是这样的，顾钧，你听我……&rdo;

&ldo;廖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rdo;顾钧平静地看着激动的廖远，廖远张了张嘴，而后点了点头，低声道：

&ldo;好。

&rdo;

顾钧再次看了看那张支票，廖远的手指在桌面上尴尬地蜷缩了下，支票上的一连串的零就跟一张张嘲笑他的嘴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