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脸色丝毫没变，仿佛听见的不是杀人，而是喝茶吃饭之类再寻常不过的话。

&ldo;非杀不可吗?&rdo;观尘问道。

季别云认真地盯了一会儿僧人的神情，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改口道：&ldo;放心，但凡有其他办法，我都不会造下杀孽。

比起杀掉仇人，我更喜欢把他们道貌岸然的人皮先撕下来。

&rdo;

他要的不是人命，而是真相与柳家的清白。

至于杀还是不杀，事成之后看他心情吧。

观尘收回了目光，低头看路，将他扶着往前走。

&ldo;随你，&rdo;僧人低声道，&ldo;我只是希望你始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rdo;

季别云反手抓住了和尚的手腕，抓得极其用力。

那四个人就在不远处，他近乎用气声问：&ldo;佛家五戒，一戒杀生……你不管我?&rdo;

观尘依旧没看他，只平静答道：&ldo;不管。

&rdo;

好一个不管。

季别云很久没这么畅快过了，就因为观尘这两个字，他生出一种放肆大笑的冲动。

谁能管得了是非恩怨?

天地造化，因缘和合。

谁取了谁的性命，谁断了谁的前程，由不得他人置喙，就连佛祖也没那个权力。

他正在做的事情，必须要做成。

松开了手，季别云将畅快与恨意都硬生生藏了回去，眨了一下眼，又变回了往日处变不惊的模样。

&ldo;走吧，和我一起进去，你也去听听。

&rdo;

暗涌藏至湖底，水面又是一片宁静。

二人走进了柴房，对谷杉月的问询正陷入僵局。

戴丰茂凑过来，小声道：&ldo;她好像不太信任我们，什么都不愿意说，一个劲让我们把她送到宸京，还说要去见皇帝。

&rdo;

观尘也听见了这话，平和地打量了少女两眼，忽然道：&ldo;她对你们有些害怕。

&rdo;

第45章吐露

季别云和戴丰茂俱是一愣。

&ldo;害怕?&rdo;季别云瞥了一眼五大三粗的戴副尉，&ldo;我这么亲和，看起来又不像会随时揍人的那种人，为什么怕我?&rdo;

戴丰茂欲言又止，虽然没有一个字说他，他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和他有关系。

受伤了，难过了。

观尘垂眸道：&ldo;不如让贫僧来试试。

&rdo;

季别云立刻反驳：&ldo;能行吗?你一个和尚怎么问话，难不成要给她念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