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笑笑,但是这种笑不像平时那么快乐。
&ldo;马上你就看见了……我们走。&rdo;
我们沿着踩实的路走去,超过了拿着大包小包、拖着步子从超市出来的女人们。多奇怪,我们这里已经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超市。而人们的步态仍旧和过去一样,仿佛他们仍要为买一只发青的死鸡排一小时队……
&ldo;远吗?&rdo;我说。
&ldo;要是远就好了,那样就能要车了。&rdo;
&ldo;我们的床上高手怎么啦?胜任不了了吗?&rdo;
&ldo;高手尽力了,&rdo;伊利亚就说了这一句。我不知为什么产生了短暂的复仇的快感,好像美男子伊格纳特的失败对我是有利的。通常如果有任务要求,他总会在接到任务后的一两个小时之内出现在别人的床上。
&ldo;头儿宣布准备撤离。&rdo;伊利亚突然说。
&ldo;什么?&rdo;
&ldo;做好充分准备。要是气旋不安定下来,那么他者就要离开莫斯科。&rdo;
他走在前面,因此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过伊利亚干吗要撒谎呢……
&ldo;气旋依旧……&rdo;我说,然后又沉默起来。我看见了。
前面,黑色气旋在凄凉的九楼上空,在昏暗的下雪的天空中慢慢旋转。
已经不能称它为气旋或旋风,是真正的龙卷风。它不是从这幢大楼,而是从另一幢更隐蔽的大楼刮过来的。由于黑色圆锥形物体的底部是尖的,龙卷风就几乎是从地面刮起来的。
&ldo;魔鬼……&rdo;我小声说。
&ldo;别说不吉利的话!&rdo;伊利亚说,&ldo;快完全失控了。&rdo;
&ldo;它有三十米……&rdo;
&ldo;三十二米,而且还在继续增高。&rdo;
我匆匆望了望自己的肩膀,我看到了奥莉加。它走出了黄昏界。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被吓着了的鸟?像人那样被吓着了的鸟。
猫头鹰的羽毛乱蓬蓬的。难道鸟的羽毛也会吓得竖起来吗?它的眼睛燃烧着橙色的、琥珀色的火焰。我可怜的上衣肩部被撕成了细条,猫头鹰的爪子老是抓呀、抓呀,好像要抓到肉里去似的。
&ldo;奥莉加!&rdo;
伊利亚转过来,点了一下头:
&ldo;马上就到了……头儿说,当时在广岛出现的气旋比这个低。&rdo;
猫头鹰振动双翅,往空中飞去,无声无息,从容不迫地飞去。背后有个女人喊了起来‐‐我转过身,看到一张慌张的脸,一双惊讶的、目送鸟的眼睛。
&ldo;一只乌鸦在飞,&rdo;伊利亚微微侧过脸,望了女人一眼,轻声对她说,他的反应比我快得多。一会儿工夫,这个偶然的目击者超过了我们,嘴里不满地埋怨说,路太窄,好奇的人挡住了路。
&ldo;在迅速增高吗?&rdo;我朝龙卷风点了一下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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