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么?&rdo;他笑得一脸无谓,右手在怀中摸索一阵儿,居然掏出了面儿水银镜,举到面前细细端详,随口道:&ldo;若是我被人擒下了,谢大人的宏业也就跟着泡了汤,帝姬可得思量好才行。&rdo;
这人似乎尤其擅长捏人七寸,一捏一个准,由不得人反抗。阿九果然忌惮起来,压低了声音切齿道:&ldo;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对谢大人的事了解得这样清楚?&rdo;
&ldo;我早便说了,曾和帝姬有一面之缘。&rdo;他的目光从水银镜中移开,转而望向阿九,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语调和缓道:&ldo;你还杀了我一个手下,这笔账我可一直记着呢。不过也不碍事,念在你拿性命养金蝎,我也就既往不咎了。&rdo;
一面之缘,杀了他的手下?阿九蹙紧了眉头一番思索,忽然骇然失色,不可置信道:&ldo;你是曾潜入相府的那个小童?&rdo;
当初见时还是个孩子,这才多长日子,怎么一眨眼就成个大人了?
他似乎看出她的疑虑,唇畔含笑,收起水银镜缓缓道:&ldo;那时我身中奇毒,如今毒解了,这才是我的本相。看来帝姬的记性也不算太差,认真说,我与帝姬也算旧识了。当初是机缘巧合,今后的渊源还能更深。&rdo;
这话似乎暗藏玄机,然而只言片语,教人不能参悟。阿九紧锁眉头,扬手狠狠将手中的面具扔到地上,道:&ldo;你刻意假扮作谢景臣,跑来同我说这一番话,究竟是何意图?有什么阴谋诡计?&rdo;
&ldo;我是什么意图帝姬不必知道。&rdo;他脸色沉下去,视线重新落在她面上,意味深长道:&ldo;你只用记住,我所言非虚句句属实,这就足够了。&rdo;
心口一阵一阵发堵,喘不上气似的难受,教人苦不堪言。阿九合了合眼,转过头捏眉心,唇畔笑容苦涩:&ldo;所以你算是好心好意么,专程来提醒我不要受人蒙骗,提醒我大限将至命不久矣?&rdo;
她从不知道自己挖苦人这么有一套,竟然噎得那人半晌无言。好一会儿,他才终清了清嗓子说:&ldo;我姑且也算好心好意,你非要这么想……也不是不能够。&rdo;
忽然感到疲累,从心头窜起来,直直蔓过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她垂下眼帘,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殿外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含严霜,&ldo;三殿下不请自来,着实令我惶恐。&rdo;
辨别出这个声音属于谁,于阿九而言甚至不消片刻。原来这人就是周国的三殿下,那个要用大军换一只蛊虫的皇子。
然而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一颗心沉入谷底,似乎再也没有浮起来的一日,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抬眼看,殿中居然空空如也,不远处窗扉洞开,那位不速之客已经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回过身,毫不意外地看见谢景臣,一身月白的曳撒在夜色里也仍旧夺目。高高在上俯视众生,那副阴寒的面容像倒退回了许久前,又变得只可仰望,难以触及了。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可事实被人剖开,这么鲜血淋漓。她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尽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难受。
之前已经做好打算了,既然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就让一切都回到过去,彼此没有牵扯,没有关联,她继续当假帝姬替他养蛊,他也自有他的阳关大道。紫禁城那么大,想避开一个人其实容易得很,只要不想见,就不会相见,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无计可施,索性装作若无其事吧,不去搭理,不说话,就像还在相府时那样好了。
阿九呆立了会儿,很快旋身跪在了蒲团上,也许因为疲乏,她的背脊显得有些弯曲,身子往后坐在腿上,影子在烛光下被拉扯得很长,愈发瘦弱无依。
她态度冷漠,教他莫名有些慌张。走到她身侧,曲起条腿蹲下来,他的双手拢上她孱弱的肩头,柔声道:&ldo;太后又给你添堵了?&rdo;
听他的语气,看来还以为她被蒙在鼓里吧。阿九面无表情,稍稍挣了挣,光影似的从他怀里离开,站起身退到了一旁,寒声道:&ldo;自作自受,我甘愿受罚。&rdo;
&ldo;你怎么了?&rdo;他踱步朝她走近,皱着眉头略思忖,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双目之中霎时布满冰雾,沉声道:&ldo;燕楚叽对你说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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