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总坚持请方晨吃饭庆祝。

因为这实在是个不平等合约，对方让步巨大，方晨无法推辞，只好应邀前往。

我则留下和那位脸色青白的助手继续商谈细节。

临走前，方晨向我苦笑，很不情愿，我则狠剜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自找的。

我将对林女的愤恨都发泄在她可怜的助手身上，集中精力，据理力争，在一小时内将他彻底摧毁。

他离开会议室时连脊背都有些佝偻着。

想想又很不忍，那个林总稍后醒悟过来，知道自己签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合约，不知会怎么处置这位随行的助手呢。

结束谈判后，我出去午餐，穿行在商业中心里，随便买了个三明治。

勤劳的蝼蚁们都一拥而出，四处觅食，我也是其中之一。

本来以为方晨拿我当花瓶，没想到他是真的叫我干活，很累，但也欣慰。

&ldo;‐‐苏先生&rdo;一位女士走过来挡在我面前，我一下子就认出她是靳远然的秘书

&ldo;靳总在光华会所等你，请随我来。

&rdo;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拦住，我和靳远然也很久没见了。

想起那次在电话中对他的顶撞，我不禁有一点忐忑。

我跟随她走入门禁森严的私人会所，靳远然正坐在小休息室里，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眉头紧锁，不知在为什么事发愁。

&ldo;‐‐靳总&rdo;那位秘书轻唤一声。

他迅速转过头，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刚才眼眉处的阴霾一扫而空。

&ldo;‐‐苏醒来了，快坐。

&rdo;

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那位秘书已退至门外。

&ldo;……上次……关于你去香港……我问得太急了……&rdo;他望着我，口气柔和，英俊的脸容依然显得有点疲惫。

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再次提及我的香港之行，心里开始戒备。

&ldo;……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和方景生接触……他……他……&rdo;靳远然俯身，盯视着我的眼睛，神情非常焦虑，话却只说了一半。

这使我又想起方晨的反应，不禁额头冒汗，他们这种富豪之家真的很邪门，彼此之间不知道有多少理不清的头绪，我一个外人，现在好像莫名地被牵扯了进去。

&ldo;靳总，不是我……&rdo;我想向他解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问题，如果那位方景生董事要召见我这个小蝼蚁，我不认为自己有拒绝的权利。

他的神情更加焦灼，&ldo;我知道不是你自己闯上去的，我……&rdo;

&ldo;‐‐你还知道什么呀？&rdo;这时一个冷淡威严的女声插了进来。

我和靳远然都转头望过去。

是‐‐方国生董事主席！

她在一位保镖的陪同下走进了小休息室，我忽然发现对面坐着的靳远然脸色变得煞白，唇角有一点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