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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司最早为皇帝暗卫,本朝太祖原为权臣,得天下后对世家重臣多有忌惮,设暗卫督查群臣,各任不良帅主均为天子亲信,司中十二都卫大多年幼时便开始滕养,能人异士倍出,不良司令一出,可查百官王爵。
只是,大兴皇朝历数百年风雨,大势渐定,皇位更迭后,不良司渐渐不为皇帝所倚重,到了承平帝这,已沦为协大理寺查奇难异案之用,虽仍直隶皇家,早非尖刀之刃,承平帝甚至将不良司交给九王掌管。
九王身体不好,与大位无缘,承平帝待他尤为放心偏爱,只盼他在世时畅然无忧。
姜凌掌不良司后,寻常也不过问,只交与徐知命定夺。
九王有一双极为漂亮的手,修长优美,指甲澄透微粉,这双手应该生在仙灵身上,不沾一丝人世尘垢。
&ldo;原来有一日,我竟也盼着兄长落入泥尘里。
&rdo;姜凌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轻拭了一下指尖,好似双手已经沾血。
徐知命与姜凌感情极好,说句大逆不道之言,可谓情同父子也不为过,然,他对姜凌的怅然悲伤无一丝的动容,道:&ldo;大王顾念手足之情,却将万民至于何地?&rdo;太子姜冲的行事实在太过悖谬,他为帝,百官岂不要提着脑袋上朝?视人命为贱,又岂会将民生放在心中?
姜凌转过身来,苦笑道:&ldo;可我,并非为大义。
&rdo;承平帝暗示他:太子已到不可收拾的田地,不如留丝体面,手足相残于皇室也非美名。
&ldo;副帅,还我三皇兄一个公道。
&rdo;姜凌轻声道。
雷刹领命应诺,转身出了徐府,他不意外姜凌的决定,只是对于醇王旧案心存烦躁,此案的真相,不过是一把焠毒的利刃,人人都希望把它从尘封的鞘中抽出来,刺出致命的一击。
何年果然是最好的酒,雷刹晃晃杯中酒,奇怪,他上次在归叶寺,饮了几杯就已醉倒,今日,一小壶所剩无几,他却殊无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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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归叶寺可是稀奇之处?&rdo;雷刹问。
风寄娘跪坐在对面,炙着一串黄雀,嗔怪:&ldo;副帅又多心了,归叶寺不过香火不盛的古刹罢了。
&rdo;
雷刹不信:&ldo;这酒离寺后,似乎不醉人。
&rdo;
&ldo;许是副帅一心求醉,反不得。
&rdo;风寄娘的笑中带着不明意味,道,&ldo;副帅看似冷心肠,谁知却有稚子之心。
&rdo;
&ldo;胡言乱语。
&rdo;雷刹哼了一声,看左右无人,嫌弃道,&ldo;醇王旧案能查得什么?听徐帅道,因圣人不欲皇室蒙羞,在场仆役护卫大都已杖毙,一些证据也早已抹去。
&rdo;
风寄娘:&ldo;醇王与太子之争,始于萧孺人?&rdo;
雷刹饮尽最后一口酒,道:&ldo;萧孺人自尽后,圣人言道:狐媚惑人,如妲己褒姒之流,必藏祸心,陷夫于不义,为世所不容。
如今畏罪自尽,卑贱罪身,焉享福地?&rdo;
萧孺人的尸身旧席一卷,弃于荒坟,即便生时有绝色之姿,死后也不过喂于野犬鸦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