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挑了挑眉，这位三夫人打听得倒是细致，她叹了口气：&ldo;原本老爷求了宫里的恩典，请了太后身边的永嘉郡主帮着看诊，每月赏了药下来，倒是很管用，眼看着老夫人的病症越来越轻，连咳嗽都少了许多，每日也能睡上三个时辰。

可是谁料永嘉郡主却突然病殁了，连药方子也没留下一张，如今只能眼瞧着越来越差，现在已经是咯血不止，身子热得跟火炭一般，时好时坏的，教我们怎么……&rdo;她面露苦涩，叹息连连。

原来，她是病殁的。

沈若华笑容里带着些嘲讽，听到那个名讳时她还是心中一顿，神志有些恍惚，想不到这个让无数人敬畏的名讳，如今也只是一句轻飘飘的病殁了，就这样消失了。

可她还记得那般清楚，被灌下牵机后那无法言说无法喊叫出声的疼痛，慢慢抽搐着倒卧在黑暗中。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

第三十章病入膏肓

沈若华从青梅手里接过一只小小的锦匣送到蒋氏面前，微微笑着：&ldo;说来也是凑巧，我在保定府时识得一位游方郎中，他倒是擅长治一些疑难杂症，手里也有些方子，这是他做的治肺痈之症的药丸，听说有些效用，夫人何不给老夫人试一试，兴许能有些用。

&rdo;她的话里都是不能确定的事，让人无从查证。

蒋氏狐疑地望着送过来的药匣子，想不明白为何这位三夫人要特意送了这药来自己府里，可是她也想不出沈若华能有什么恶意。

她想想老夫人如今的模样，只怕就算是再请了卢院判来看诊，用药如流水一般只怕也不能再好了，或许这药丸这能有点用处。

她咬了咬唇，伸手接过那药匣子，起身给沈若华屈膝福了福：&ldo;妾身多谢三夫人。

&rdo;

沈若华起身来，让过她的行礼，轻笑道：&ldo;我也是有求于徐佥事，并非无所求的。

&rdo;她与蒋氏道，&ldo;既然来了，还是去拜见一下老夫人吧，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rdo;不肯多说来意。

蒋氏皱了皱眉，有些为难：&ldo;并非不肯让夫人去，只是老夫人现在病得实在是……&rdo;她没法告诉沈若华，现在老夫人已经肺痈溃脓，时时要咳出浓痰与脓血来，那血痰实在是腥臭扑鼻，让人闻之欲呕，就连蒋氏每每到跟前伺候，都是无法久待，何况沈若华这么个侯府夫人身娇肉贵的。

沈若华抿嘴笑道：&ldo;无妨，不过是见一见。

&rdo;

蒋氏想不到沈若华竟然执意要见老夫人，倒像是真心诚意前来探望老夫人的，却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有所求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她既然不说，蒋氏惯会做人，也知道必然是与锦衣卫的事有关系，便不再多问，起身笑道：&ldo;那就请夫人随我来吧，老夫人在后院里歇着。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