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梨下床，帮安安把空调调温度，又把空调被盖好，

“爸爸～”

“嗯？”

“帮安安，跟叔叔说，晚安哟～”

“好的，”

“晚安儿子～”

“晚安爸爸～”

肖梨又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才离开，卧室房门留了一条缝。

“安安睡了吗？”

符传问。

肖梨：“嗯，睡了。”

符传把空的啤酒罐一罐一罐从茶几上轻轻拿起往垃圾袋里放，啤酒罐碰撞出微弱的声音慢慢充斥在漂浮着蛋糕的甜腻和酒精以及其他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的空气中。

肖梨今晚喝了不少酒，一坐下来后就有点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符传一罐一罐地往垃圾袋里放啤酒罐，他不想动，觉得像做梦一般。

符传知道肖梨在看他，他很想扭头看一眼，他知道只要扭头，就可以和肖梨对视上，可是他不敢，他也知道只要他一扭头，肖梨铁定会避开他的目光，所以此刻他多希望桌上的啤酒罐再多一点。

可是，啤酒罐终究还是会捡完的。

符传把垃圾袋打了个结，肖梨收回目光，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符传不喝酒，今晚一滴都没碰，自从出事那晚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酒，也没有人敢灌他。

“休息一会吧，剩下的我自己收拾。”

肖梨递过去一瓶水，

符传接过水，坐上沙发，离肖梨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热度，他不知道是夏日空气里被空调未吹净众人躁动的余温还是肖梨的体温，反正他不想动了，

肖梨也没动，那样的话会显得太刻意。

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沉默居多，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让尴尬弥漫得到处都是。

“肖梨……”

“开学，我就到国去了。”

“”

“带着安安。”

肖梨手里拿着冰水，眼睛盯着茶几上一罐还没打开的啤酒罐说，嘴角带笑。

符传如哽在喉，他想起曲岚说的九月肖梨要回学校，她没说肖梨要去国外，

“那，要去多久？”

符传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许沙哑。

“三年吧，不过不确定，谁说得清楚呢。”

肖梨觉得手里的冰水很冰，因为他的手好冰，

“带着安安？”

“嗯……”

“那，挺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