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从沙发底下一跃而出,一瞬间变成了人类实体,直挺挺地挡在了被制伏的讹兽面前:&ldo;不要……林大夫,我出来就是了,你放过他。&rdo;
林志生笑着:&ldo;终于出来了。&rdo;
这个时候,壹七七从门口走进来,看了一眼状况,愣了愣,忽然叹了口气:&ldo;林志生,果然……就跟你猜的一样。&rdo;
十二
月兔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看林志生:&ldo;你们把红玉带到哪里去了?你们别为难它……它只是……它只是太想回月宫,所以受了妖王的唆使。&rdo;
林志生叹气:&ldo;所以你就假意投诚,实际上是为了帮它来偷十八局的机密,想去和妖王交换条件,把红玉送回界?&rdo;
月兔低下头。
林志生问他:&ldo;你觉得值得吗?&rdo;
&ldo;为了它,什么都值得。&rdo;月兔信誓旦旦。
&ldo;不值得!&rdo;林志生皱起眉头,推了推壹七七:&ldo;你把事实告诉他吧。&rdo;
壹七七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ldo;月兔,你被骗了,你不是讹兽,你真的是月兔。&rdo;
月兔愣住了:&ldo;这不可能。&rdo;
林志生叹口气:&ldo;你变回本体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究竟是什么妖怪吧。&rdo;
&ldo;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我是讹兽,我是讹兽啊?&rdo;月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ldo;别开玩笑了林大夫,你又骗我了吧,这次你还联合妖怪鉴定师一起骗我,不好玩,这一点儿都不好玩。&rdo;
林志生把他推到镜子前:&ldo;你面对现实吧,你只是中了讹兽的幻术。你根本不是什么讹兽,你就是红玉。&rdo;
月兔站在镜子前,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它的身体不断变化着,它看见自己变成了妖怪本体,它有着雪白的毛发,额间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它的双眸如同晶莹剔透的珍宝,白色睫毛卷起,美得如同一幅画。
&ldo;不……&rdo;红玉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他颤抖着身体,似乎有什么记忆不断地在体内复苏着。
那些画面翻滚着、嚣叫着,在脑海里不断地一波波涌现。
红玉自就被视作才,被神钦点上,常伴仙子左右,一起守护月宫。
他捣年糕、捣药,为仙子费劲心力,受到了界的一致认同。
哪知道界发生了一场动乱,无数的神兽圣兽皆被放逐下妖界,他也在这其中。
就是那时,他被讹兽所救,两人一路逃往极北之地,之后更是一起度过了千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讹兽会救他,但他依然心生感激。
红玉曾经不止一次问他:&ldo;你为什么要救我?&rdo;
讹兽总是微笑着:&ldo;因为我真心喜欢你。&rdo;
讹兽了无数遍的喜欢,终于换到了红玉的一个红脸。
但一直躲在极北之地也不是办法,讹兽:&ldo;我们迟早会被妖王找到的。&rdo;
红玉问道:&ldo;那怎么办?&rdo;
讹兽提议两人一起去人间骗来十八局的机密,取悦妖王,从此以后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ldo;真讹兽和假讹兽,一起合作演了一场好戏。&rdo;林志生,&ldo;一开始,来找壹七七做鉴定的,的确是真的讹兽,因为讹兽知道,你们的本体瞒不过壹七七的眼睛。&rdo;
红玉点头道:&ldo;是的。&rdo;
林志生又:&ldo;但拿着鉴定书来找我做手术的,却是你红玉,相信之前在壹七七那里,讹兽也是用尽了法子骗她跟我打赌,赌你能不能留下来给我做助手吧,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你在我身边留得久一些,好方便你能偷取密件。&rdo;
红玉点点头:&ldo;但无论我怎么翻,都没能在你这里找到有价值的资料。&rdo;
&ldo;我看起来很像白痴吗?是那种会把秘密留在房间里的人吗?&rdo;林志生眯起眼睛,&ldo;真不知道你怎么会那么蠢。&rdo;
红玉咬着下唇,没有话。
&ldo;平时的你,每次撒谎我都能一眼看穿,你实在不会骗人。原本我以为或许你们讹兽只是虚有其表,原本你们的计划衣无缝,只可惜的是,你们怕被壹七七洞穿身份,所以在去壹七七办公室的途中交换了一下身份,所以陪我去壹七七那里的又是真的讹兽。&rdo;林志生顿了顿,又,&ldo;我那时候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时的你,会和平时的你相差那么多,后来我尝试骗你捣年糕,发现你的手法好得离谱,手势一看就是捣了许多年的,再加上你根本不会骗人,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讹兽。&rdo;
&ldo;居然是这样被看穿的,好讽刺。&rdo;红玉宝石般的双眸中露出了笑意,&ldo;怎么办,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术了,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是讹兽,深爱着月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rdo;
&ldo;你明知道,讹兽只是在利用你!&rdo;
林志生皱眉道:&ldo;它工于心计,如果它只是要和你一起平安度日,根本不必让你来做鉴定,你知道鉴定手术意味着什么吗?你一辈子都会是人类的走狗,从此都不会有自己的生活,还谈什么平安度日?那个讹兽不过是想利用你,把你的妖力骗走,然后假扮成你回到月宫!&rdo;
红玉捂住耳朵:&ldo;够了……别了!他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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