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夜，他是醴泉，是这世间所有川泽水流的化身，他不能死，天道也不会让他有事，你去与不去，结果都一样，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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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幽说了这么多话，总归是觉得累了，他阖上双目依旧能感觉到步凌尘在自己周围不远处，他放心地躺着，静待死亡降临。

&ldo;风无幽，你要是死了，我会好好葬你。

&rdo;

风无幽愣了一下，倏然勾唇笑笑，天真地问：&ldo;那我的墓前会有很多的花吗?你不会栽种很多草药吧?你以前就是……我受不了那个味道。

&rdo;

&ldo;不种草药，都种花，招蜂引蝶的花。

&rdo;

&ldo;可我不要那么多蜂，也不要那么多蝶，我只想招惹你这一只蜂蝶。

&rdo;

&ldo;呃……&rdo;

&ldo;那……你多久来看一次我啊?&rdo;

&ldo;每逢清明，还有……你寿辰和忌日……&rdo;

&ldo;我寿辰你都还记得啊……&rdo;风无幽闭着眼没睁开，咧开唇在笑，脸上的纵横沟壑显得都不那么狰狞了。

感知在被抹去，碎裂的不止是身躯，还有魂灵，风无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魂灵都在分崩离析，都在肢解成块，最后就要碾成灰烬了，碎成齑粉了……

在意识和感知马上要消散前，似有一双臂弯将他揽入怀中，让他冰冷了千年的，如死人一般的身躯最后燃起一簇热意……

他笑了。

最后的满足……

但他没听到步凌尘最后俯在他耳边的最后一句话，嗓音是哑的。

&ldo;嗯……记得。

&rdo;

&ldo;雾敛峰有你的衣冠冢，一千年了，你看到过没有?&rdo;

耳边没了声音，步凌尘缓了片刻，拥着的臂膀也紧了一些，他喑哑着喉咙，忽然问：&ldo;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rdo;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好似不用问也明白了，更何况，再无人答他。

哪个凡人能活一千年呢?更何况……一千年前的他抱着药罐子，行将就木……

没有生死契的感应，诺大的魔域，将夜想要找到云谏何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