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裴玄寂在杂丛中发现一个洞穴,拉动马头的方向径直朝那边去。走近一看,倒是一个较为空旷的天然洞穴,雨中不算明亮的光线照出洞穴口的一部分光景,看着像是能够躲雨的地方。裴玄寂将白马勒停在洞穴口,手上终是放开了那只柔软腰身,利落翻身下马,站在马下仰头看温莹:“下来,先进去避雨。”裴玄寂的身体一离开,温莹顿时感觉冰冷的凉意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冷风呼啸,吹过湿淋的衣衫,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方才一点不觉得冷,裴玄寂仅是离开片刻,她就觉得自己快冻僵了。再这么淋下去她只怕是要染上风寒。温莹摸索着翻身,只冷意和方才放松下的虚软让她动作变得僵硬又迟缓。忽的一声沉声:“雨下大了。”腰间一紧,伴随着温莹呼声,她都没来得及一脚踩紧马鞍,就被裴玄寂拦腰抱下。裴玄寂动作很稳,温莹落在他怀中,脚下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却还是忍不住嗔怪他:“你吓死我了,我方才还没站稳呢。”一声轻笑,更像是哼声:“怕什么,刚才不是还想让我抱吗?”裴玄寂说完将她放开来迈步朝洞穴里走去。洞穴内少有杂草,掏空一个拱形的空间在内,虽是光线昏暗,倒也是个避雨的好去处。温莹探着头朝里头看,甚担心黑漆漆的地方会有虫蛇鼠蚁,却又被雨水淋得浑身都像要僵住了似的。踌躇片刻,见裴玄寂的身影几乎都要淹没在洞穴内部的暗影中了,她慌了神,忙迈开步子一边喊一边朝里走:“裴哥哥,你等等莹莹呀。”洞穴内裴玄寂闻声探查洞穴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片刻思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而动身退回到洞穴口前,温莹正好小手无用地遮挡着头顶的雨水小跑了进来。裴玄寂没开口,温莹已是径直道:“裴哥哥,里面好黑啊,你牵着莹莹。”话音落下,洞穴口前的光线落在裴玄寂的一侧面容上,显露出他并无神情变化的冷容,唯有眸间落下的一抹柔和,像是有心想事成的满意之色一般,而后缓缓朝温莹伸出了手来。无需有等待,更不会有变故,就像不必思考就能猜到,她会毫不犹豫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一般。温莹忙不迭拉住了裴玄寂的手,他手心还带着方才未完全擦干的湿濡,却是温热有力的收紧手指稳稳拉住了她。进到洞穴里,一直拍打周身的雨水终是被隔绝在外,只是身体湿漉漉地带进一滩水渍,将洞口浇淋得湿漉不堪。“等会。”裴玄寂停下步子,“在外面把衣服上的水拧干些许,再到里面些坐。”温莹点了点头,被裴玄寂放开后就自顾自垂头拧起了衣摆的积水。裴玄寂回头朝洞穴里继续查看,思考着内里何处能够适合坐着等待雨停。等他视线环视过一周在回过头来时,就看见温莹侧着身子垂着头,拉扯腰间的衣摆时,衣服被拽出紧致的弧度,湿哒哒地完全黏在身上,勾勒出贴身的线段,曲线起伏,凹凸有致,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不清晰却好像能完美复刻般的在脑海一笔一划描绘清晰。裴玄寂一怔,非礼勿视的认知从心底直直蹿上,几近无措地迅速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喉间燥得厉害,抑制不住地滚动喉结却难缓解。口渴,干燥,眼热,心跳失去掌控地乱了节拍。她分明不胖的,他抱过她数次,怎会不知她的轻重。但惊鸿一瞥却是分量十足,他甚想起几次与她相贴时的触感,难怪会如此柔软。可腰身却细得让人忍不住想以掌覆盖,舍不得使劲怕一折便断,却又忍不住想要用力抚摸揉捏。此前一直朦胧在心头的某些触感在刚才映入眸中景象后,有了具象化的画面,即使移开视线也止不住地想,无法做到像以前一样漠然置之,甚被身体激起的各种反应不断向下拉去,沉底叫嚣,汹涌冲撞。温莹浑然不知,仔细拧掉衣衫上的积水后便抬了头:“我拧好了裴哥哥,已经不淌水了。”裴玄寂还在怔神间,落在腿侧僵硬的手掌被带着湿濡凉意的手指勾住:“走吧,进去里面。”他被唤回神来,默不作声带着温莹往里走去,到一堆凸起的乱石地前,这才停住了脚步:“在这先坐着等雨停吧。”裴玄寂刚有坐下的动作,手就忽的被身旁的人攥紧,几乎是扑过来似的贴紧他,和他同步将身体往下坐去,直到臀部落定石头,臂膀就被温莹紧紧缠抱着贴住了:“这里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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