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峭看着筱满,道:&ldo;筱满,我问你,你是真的为吕阳的将来考虑才想他留下来的吗?&rdo;
&ldo;那是当然啊!&rdo;
张峭抽出了被筱满抓住的手,脸是冷的:&ldo;我和你的心理医生通过电话了,红枫的陈宛儿,你很久没去她那里报道了吧?&ldo;
&ldo;我现在不用吃药了,我现在好得很。&rdo;筱满笑着擦鼻子:&ldo;就是今天感冒了……&rdo;
他感觉耳鸣又要涌上来了,又摇起了头,却再压不住,就听嗞的一声,他完全听不到张峭的声音了。他看到他的嘴唇上下翻动。他读着他的唇语。
&ldo;你现在当然好啊,五年前,她建议你给自己寻找一个寄托情感的对象,她建议你可以考虑养宠物,鱼也好,猫也好,狗也好,说对你的情况可能会有所帮助,正好五年前,惠芬姐找到你,她那时候走投无路,打算和警方合作,转做污点证人,她想到在云南你帮过她一次,想到你以前是个警察,太子的人应该不敢对你怎么样,应该能保护她的孩子,就拜托你照顾吕阳。
&ldo;你是不是把吕阳当成宠物了?你不想往水里沉,抓到什么就是什么。&rdo;
踏踏。
筱满隐约听到门外传来这样两声,像是脚步声。他的眼皮乱跳,慌忙开了门,只见一道穿校服的身影闪过向下的楼梯的转角处。
张峭从他的屋里出来了,说:&ldo;屋子你住着吧,徐姐和我说了,你要是没地方住,还可以继续住这里,你知道了吧,这舞厅等惠芬姐出来了就转给她了。&rdo;
筱满推开了张峭往楼下跑去,那穿校服的身影穿过了舞厅的大门。筱满追出去喊道:&ldo;吕阳,你去哪儿啊??&ldo;
&ldo;上学啊!&rdo;吕阳头也不回地答道,往公车站台的方向跑去。
&rdo;放学了就回来啊!别在外面乱跑!&ldo;筱满探着身子看着他,外头的热空气又害得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张峭这时从舞厅里走了出来,和筱满点头致意了下就走了。尹妙哉也下来了,站在两层楼梯上看着筱满,问他:&ldo;没什么事吧?你要找律师吗?&ldo;
筱满靠在门框边,眼泪鼻涕直流,尹妙哉塞了包纸巾给他,筱满狼狈地收拾了番,看着她的嘴巴,指着自己的耳朵说:&ldo;有些耳鸣,没事……&rdo;
他转身要上楼去时,门外蓦地响起两下尖锐的喇叭声。尹妙哉往外一指:&ldo;戴柔的车。&rdo;
筱满望出去,戴柔的车就停在门口的马路边,戴柔放下了车窗,示意他上车。筱满笑着抓头发,唉声叹气:&ldo;我发现了,但凡有人有事要找我,都喜欢挑同一个时间找我。&rdo;
他觉得闷,扯着衣领大口张着嘴大口喘气。
戴柔歪着身子,往外挥了下手,说:&ldo;尹老师,你又路过啊?&rdo;
尹妙哉一哆嗦,干笑着走到了舞厅外,和戴柔道:&ldo;对,对,我给吕阳补早课。&rdo;她指指楼上,&ldo;我上去拿一下包就走了,这就走,我还有事,&ldo;她转身冲筱满使眼色:&ldo;吕阳今天几点放学啊?明天去接他妈妈,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我帮你去接他吧,路上看看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今天我正好要去医院报道,顺路的。&rdo;
说完,她就进了门,回上楼去,不一会儿,背着她那大包下来了,和筱满还有戴柔道了别,走了。
筱满说:&ldo;我锁一下门,拿一下手机。&rdo;
他上楼拿了手机,锁了门,把一张歇业的告示贴在了门上,上了戴柔的车。他扣上了安全带,说:&ldo;走吧。&rdo;
&ldo;去哪儿?&rdo;
&ldo;去市局录口供啊,你不是为这事来的吗?&rdo;筱满试图用鼻子呼吸,可鼻子比先前堵得还严重了,他只好用嘴吃了两口空气。
戴柔点了根烟,筱满说:&ldo;你开窗。&rdo;
戴柔抽了口烟,发动了引擎,她道:&ldo;昨天有人去和平街道派出所找孙允成调你之前的案底。&rdo;
&ldo;啊?谁这么八卦?&rdo;
&ldo;赵尤。&rdo;
筱满头疼得歪坐在椅子上,吸着鼻子,鼻音浓重的说道:&ldo;我昨天还见到他了,他没和我说啊。&rdo;
&ldo;我跑了一趟爱琴海,赵尤还去问了钱浩洋不少事情,说自己是搞网红孵化的,要租场地,还去看了404。&rdo;
筱满抱紧了胳膊:&ldo;网红孵化?他还挺能编……&rdo;他打了个喷嚏。
戴柔看了他一眼,说:&ldo;等到他和你说这些,等到他来问你的时候,那多半就是在审你了。&rdo;
筱满也点了根烟:&ldo;我的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督察那里不是早就有结论了吗?他想干吗?&rdo;
&ldo;我不是和你说过少和他来往的吗?&rdo;
&ldo;我没和他来往啊,我们到底去哪儿啊?&rdo;筱满头疼欲裂,捂住额头不耐烦地问道。
&ldo;你知道一个叫&lso;有约&rso;的手机app吧?&rdo;
&ldo;交友软件吧,开发商打出的旗号是绝对保密,能发视频能发信息,用户还能选择&lso;阅后即焚&rso;模式,信息看完就自动删除,对用户信息绝对保密,就算进入开发商的后台服务器也可看不到用户的ip地址之类的信息,后来发展成约泡软件了,再后来有人在上面叫黑车,卖淫,卖毒品,开约泡直播,就被下架了,不过好像手机上还能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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