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道:&ldo;你稍等,我过会儿给你电话。&rdo;
赵尤便去敲门卫室的窗户,里头那两个保安看到他,吓了一跳,异口同声:&ldo;你不是刚才打车走了吗?&rdo;
赵尤客气地笑了笑,说:&ldo;和你们打听个事啊,5栋304老蒋的联系方式二位这儿有吗?8号早上有人见到他们出小区了吗?&rdo;
两个保安都摇头,那六十来岁,佝偻着背,面色黝黑的老保安说道:&ldo;早上不是我们值班,联系方式我给你找找。&rdo;
他从一本登记簿上找到了个电话,是个手机号,老蒋的。赵尤打了过去,没人接电话。他说:&ldo;那我上去看看。&rdo;
老保安探着脖子看他:&ldo;老蒋出啥事了?&rdo;
他拿起桌上的手电筒:&ldo;我和你一块儿去看看吧。&rdo;
两人就一块儿去了5栋304。到了304门口,赵尤又打了打老蒋那个手机号。屋内传来了电话铃声。可还是没有人接电话。
老保安把脸贴在了门上,吞了口唾沫,挤着眼睛问赵尤:&ldo;上女儿家去了,手机忘了拿了?&rdo;
赵尤问他:&ldo;有他女儿的联系方式吗?&rdo;
&ldo;这得问物业,明早十点他们上班。&rdo;
&ldo;行,我明天再来一趟。&rdo;赵尤的话音落下,小范的电话来了,他道:&ldo;十二点十五分的时候,通过蓝心首饰加工厂外的海蓝大道的监控能看到你描述的那个男子,他往东南方向去,五分钟后进了条巷子,那巷子是直道,两边都是楼,以前是水门路的尾端,后来道路改造,缩成了一条巷子,它另外一头出去就是幸福街,斜对面又是水门路了,不过,他进巷子时,周边的几个监控里也出现了装扮,身高体型和他都差不多的男子,出去巷子的时候,幸福街上也挺多黑衣服的人的,很难锁定他的去向。&rdo;
他还道:&ldo;查看了最近一个星期的监控,也问了问同事,开放区的那些工厂一般会在凌晨一点到四点这段时间出货,是有不少货车会经过清水花园外头的马路。&rdo;
赵尤谢过他就挂了电话,他又看了看时间,快两点四十了,他匆忙下了楼,出了5栋,就开车离开了清水花园。他飞车往燕子沟赶去,进了燕子沟地界,开到了那田可人的马自达最后出现的马路附近,停了车一看,这才三点半。周围没有路灯,东面有一大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荒地,西面是一幢拆了一半的大楼,南面就是红旗桥了,北方是一片墙上写着大红&ldo;拆&rdo;字的矮铺子。别说人了,这个时间,就他这一辆车停在这里。
赵尤放平了椅子,静静地躺在了车上。
不多时,赵尤听到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他摸出了手铐,将一只铐在了方向盘上,一手捏着那另外一只。那脚步声停下了‐‐有人停在了驾驶座外。就听&ldo;滴&rdo;一声,车门锁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跟着开了,一只手伸了进来。赵尤眼疾手快,一把抓过那只手就把这手和方向盘铐在了一起,那手的主人低骂了声,一只榔头就朝着赵尤过来了。赵尤闪到一旁,榔头捶了个空,那挥舞榔头,左手被铐住的人的上半身钻进了车,这人顶着一头红毛,凶神恶煞。他还要再拿榔头砸赵尤,赵尤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连着往方向盘上撞了两下。
&ldo;滴。&rdo;
&ldo;滴。&rdo;
两声喇叭响过,那红毛身子一软,摔在了地上。赵尤抢了他手里的榔头,滚到了副驾驶座,下了车,绕回驾驶座边,看着红毛,拍了拍他的脸,道:&ldo;我问你点事儿。&rdo;
红毛看上去年纪很轻,他晕乎乎地往外啐了一口,脚在地上空蹬了几下,抓着椅座似乎很想站起来,但却是徒劳。他的脚边有一个电子遥控器,那是专用来解码汽车电子门锁的玩意儿。
赵尤捡起了遥控器,示意红毛:&ldo;手机给我。&rdo;
红毛叽里咕噜地说:&ldo;你,你他妈……放开我……&rdo;他说着就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打电话:&ldo;你知道我是谁吗?操你妈……你放开我!&rdo;
红毛这会儿似是缓过来些了,摸了摸额头,看到手上的血,他的眼睛弹了出来,来劲了,伸手就要拿手机砸赵尤。赵尤一榔头过去,红毛哀嚎一声,左手手腕直接被敲折了,手机应声落地。他靠在车上,浑身都在发抖。
赵尤捡起了他的手机,又问他:&ldo;就你一个人?&rdo;
红毛又开始骂人,又开始瞪眼珠,一双眼睛血红:&ldo;你给老子等着!我记住你了!你他妈等着!&rdo;
赵尤掂量了下手里的榔头,红毛猛地噤了声。赵尤道:&ldo;干了多久了?5号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也是一辆马自达,是不是也是你干的?&rdo;
&ldo;不知道!!&rdo;红毛用力拉扯起了手铐。
&ldo;你躲在哪里看到的有车停下来的?&rdo;赵尤指着那牌待拆的店铺:&ldo;那儿?&rdo;又指了指拆了一半的大楼,&ldo;还是那儿?&rdo;
&ldo;我在你妈床上看到的!操!&rdo;红毛怒道。
赵尤瞥了眼红毛的手机,时间到了四点了,他道:&ldo;你在这里等着,我还有点事情。&rdo;
言罢,他把手帕攥成一团塞进了红毛的嘴里,再一打量他,伸手去扒他身上的外套。红毛的一只手被铐着,加上他剧烈挣扎了起来,那外套到了赵尤手里时和块破布差不了多少。他抓着这件破烂的外套,把收缴来的遥控器和手机放去了后备箱,微信发了个定位给晏伯远,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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