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站在詹轩昂边上不停擦汗,缩着肩膀,不时轻声提点:&ldo;就按这个,对,您点一下,不是,对……对……不是说您按的地方不对,就是……&rdo;
会议室里就只有刑技的素音,二队的三个同事,还有刑侦三队、四队的几个只打过几次照面的年轻人。二十多张椅子空了不少。
晏伯远感慨道:&ldo;这是抽了多少人去你们戴副那儿啊?&rdo;
&ldo;赵副!小晏,白岚,这儿!&rdo;殊乐热情地招呼他们过去坐。晏伯远朝殊乐点头致意,就往四队那几个人坐着的地方去,还扭头关照赵尤:&ldo;你跟我来一下。&rdo;
赵尤满口答应,跟着走了两步,却要拐去殊乐那儿,晏伯远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和四队的几人见了面。晏伯远介绍道:&ldo;这是我们赵副,那个红毛……就是那个绰号呱呱的,就是他逮着的。&rdo;
赵尤问了句:&ldo;红毛是甘肃那边的?平时爱吃呱呱?&rdo;
边上三队的劳舟渡探了个脑袋过来:&ldo;呱呱是什么?牛蛙?&rdo;
四队的方隽永和赵尤握手,道:&ldo;你好,你好,我是方隽永,才从白象分局调过来的,一直听说你,总算见到了。&rdo;
四队的赵勇就说了:&ldo;赵副那是我本家,看看人家那一榔头下去……&rdo;
晏伯远听了,揉着手腕,小声问了句:&ldo;这事儿没大碍吧……下个月赵副就要调去行政了……&rdo;
赵尤说:&ldo;我放一下可乐,那边冷气足,不然就成热药水了。&rdo;
晏伯远还拽着他,没让他走。赵尤的脸上堆起笑,光是笑,不说话。
赵勇也笑了,拍了下赵尤:&ldo;没事,红毛说了,他不知道那个打他的是什么人,按道理赵副这算是正当防卫。&rdo;
詹轩昂这时高声道:&ldo;都找位子坐!开会了,开会了!赵尤你杵那儿干吗呢!还不赶紧坐下!&rdo;
小包着急地叠声道:&ldo;詹队别拍这儿,别,别……&rdo;
众人纷纷入座,赵尤坐去了殊乐边上,投影仪&ldo;啪嗒&rdo;暗了下去。小包赶忙开了灯,鼓捣起了电脑。詹轩昂拍着手掌,走到了会议桌中间,说道:&ldo;那就先用口头说的吧,咱们抓紧时间,素老师,你说一说你们刑技那里的新发现吧。&rdo;
素音便起来报告了:&ldo;我们仔细检查了燕子沟分局交上来的,张立的尸体被发现时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在他的上衣上发现了田可人和田子息的血液样本,同时还发现他上衣的一处位置存在勾破的痕迹,我们就将该上衣的衣物纤维与在清水花园5栋外墙水管,大约三楼的位置所发现的被一枚螺丝钉勾留的衣物纤维进行了对比,现确定,外墙水管发现的衣物纤维来自张立的上衣。&rdo;
殊乐唰唰记笔记,小声地问坐在边上的白岚:&ldo;你们戴副那边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啊?&rdo;他模仿起了雷万钧的口气,&ldo;白岚,你来汇报一下。&rdo;
赵尤笑了出来,晏伯远踹了他一脚,赵尤打开了笔记本,在本子的空白处默默地画起了圆圈。
白岚小声回道:&ldo;据说尸体身上连一条蛆都找不到。&rdo;
殊乐就来问赵尤了:&ldo;真的?赵副你也在现场吧?一条蛆都没有?死了才没多久吗?&rdo;
赵尤点了点头,詹轩昂突然用力拍了下赵尤的桌子,桌上的可乐瓶摇晃了两下,詹轩昂唾沫乱飞,眼珠几乎弹出眼眶:&ldo;这里是六〇四案!&rdo;
一时寂静。赵尤翻过几页,埋头写东西。殊乐一看,乐了,嘀咕着:&ldo;可乐成瘾研究调查……&rdo;
赵尤冲殊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盯着那冒了许多汗的可乐瓶,写个不停。詹轩昂示意素音继续,小包那边挥手示意:&ldo;詹队,搞定了。&rdo;
詹轩昂就去了电脑那儿,敲敲打打好一阵,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了一副手套的照片。
殊乐悄悄问赵尤:&ldo;赵副……你不喝啊?&rdo;
晏伯远啧了下舌头:&ldo;屁话怎么这么多?&rdo;
素音指着那手套的照片,继续道:&ldo;我们在流浪汉薛貌的手套外部,就是那副他声称自己在红旗桥下捡来的手套上发现了鸟类的排泄物,并将其与5栋外墙水管发现的鸟类排泄物进行了对比,可以确认,排泄物成分相似,都含有人工制造生产的鸟食的成分,另外,薛貌外套上的污渍并非血迹。
&ldo;还有,经过对比分析,赵尤交上来的装在银翘解毒片药瓶里的药物全部都是褪黑素,一种帮助睡眠的药物,我们在瓶身上采集到了张立的指纹。&rdo;
白岚说:&ldo;那你看列宁,你看胡志明……&rdo;
二队的王爵说:&ldo;人那是恒温恒湿啊。&rdo;
劳舟渡说:&ldo;也就是这几天才热起来的啊,上个星期我出门还穿羽绒服呢,山里那不更阴凉?&rdo;
王爵又说了:&ldo;你们知道那个……&rdo;
詹轩昂拍了两下墙壁,脸拉得老长,眼里似是要喷火,厉声道:&ldo;晏伯远!燕子沟的事你来汇报一下!&rdo;
晏伯远站起身,先道:&ldo;这是四队扫黑的方副队长,另外两位是小田,小高,我们怀疑田可人的车已经被燕子沟鸿运汽车交易市场做了翻新,至于还有没有出售,不好说,我过去探底的时候,看到了五辆型号一样的马自达,多问了几句,他们的销售就借故走开了,后来就找了主管带我去看其他车,鸿运的事,具体还是让小方介绍一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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