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皇后伤心自责地说:&ldo;是臣妾无能……让皇上失望了。&rdo;
倪氏自己都没解释什么,之园先急了:&ldo;皇上,这不能怪我们家皇后娘娘呀,您也知道,姜贵妃她有永寿宫太后娘娘撑腰……&rdo;
裴熙神色微冷,打断她说:&ldo;朕和皇后说话呢,你先退下。&rdo;
之园神情一凛,怕自己触怒了皇帝,只好朝裴熙磕了个头,暂且退到一边。
&ldo;皇后,你这性子就是太好了,才会叫人骑到你的头上。&rdo;裴熙说着,自然地握住倪皇后的手,&ldo;朕可以帮你,做你的后盾,但你自己也要立得起来才行。&rdo;
&ldo;皇上……&rdo;倪皇后意外地看着裴熙,眼中满是感动之色。
&ldo;听说朕失忆之前行事荒唐,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朕有心让一切回归正轨,&rdo;裴熙认真地问道:&ldo;不知皇后你可愿意与朕一同重新开始?&rdo;
先不说中宫皇后本就应是后宫之主,单从权力制衡的角度来说,裴熙就不希望倪皇后太过懦弱。
姜太后虽是裴熙的生母,但姜太后身上存在着诸多疑点,裴熙不想让姜太后与其侄女在后宫称霸。
裴熙要培植自己的亲信,在宫中无依无靠的皇后就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倪皇后不清楚裴熙心中所想,但她看得出来,裴熙并不是在说玩笑话。
她入宫多年无宠,甚至得不到皇后应有的尊荣,如今终于遇上转机,倪皇后抓住机会,坚定地看向裴熙:&ldo;臣妾愿意!&rdo;
第十八章姜氏
倪皇后的回答,并不出乎裴熙的意料。
裴熙朝她露出一个浅笑:&ldo;你愿意就好。&rdo;
……
当天晚上,裴熙顺势宿在了凤仪宫中。
倪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然知道皇帝前两年伤了身子,&ldo;那方面&rdo;不大行了,所以裴熙没有碰她,倪皇后并不觉得意外。
接下来的几日,为表对倪皇后的重视,裴熙几乎不是独自宿在乾元殿中,便是歇在皇后这里。
各宫妃嫔闻讯后惊慌不已,没想到皇帝失忆之后,宫里的局势竟会发生如此之大的改变。
过去裴熙最喜欢的唐贵人出身低微,不敢来闹,最爱惹是生非的齐嫔还在禁足中,所以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谨仁宫的主位姜贵妃。
自己亲自去皇帝面前邀宠这样的事情,高傲如姜贵妃是不屑去做的。比起皇帝的宠爱,姜贵妃更在意的是自己&ldo;后宫第一人&rdo;的地位。
她担心倪皇后得了裴熙的恩宠后,就不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因此着急忙慌地来到了永寿宫,询问她姑母姜太后的意见。
姜贵妃本以为以姜太后的性格,必然会表示对她的袒护,没想到姜太后听了她的话后却是面露愁容:&ldo;萌萌啊,现在的皇帝和过去不同了,有些事情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啊。&rdo;
姜贵妃不悦道:&ldo;姑母,您现在说话怎么跟慈安宫那位似的?还从长计议呢,再从长计议下去,我那谨仁宫都快揭不开锅了!&rdo;
姜太后心里明镜儿似的:&ldo;你是说这几日皇后带头削减各宫用度之事?&rdo;
见姜贵妃点头,姜太后苦口婆心地劝道:&ldo;萌萌,哀家知道你喜好华丽之物,只是皇后这么做,一来师出有名,二来有皇帝在背后给她撑腰,哀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你且忍耐着些吧。你也知道,如今皇帝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对哀家并无多少母子情分。就算哀家替你开了这个口,不占理不说,还有可能寒了皇帝的心呐。&rdo;
姜贵妃气道:&ldo;姑母,我不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我就是不喜欢处处被那个倪氏压着一头!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女罢了,她凭什么母仪天下!&rdo;
姜太后微微一笑:&ldo;那你就想办法笼络住皇帝,总不能一直靠着哀家。&rdo;
姜贵妃吐出口气,不满地抱怨道:&ldo;我倒是想呀,不然我也不会提拔齐嫔去争宠了。可皇上的身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再娇媚的女子送到他身边儿,那也不顶用啊。&rdo;
&ldo;哀家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男女之间,除了床笫之间的那点子事儿之外,又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rdo;姜太后提点道:&ldo;你看这两年的唐贵人,还有如今的皇后,不还是十分得宠的吗?你若是能改改这性子,像她们一样攥住皇帝的心,那哀家就不必再一直替你操心了。&rdo;
&ldo;说白了,皇上现在就是喜欢能够伏低做小、完全顺从他的女子了。&rdo;姜贵妃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说:&ldo;那我可做不来!&rdo;
姜贵妃是掌管京城戍防的兵马司指挥使之女,从小舞刀弄剑,耍得一手好大刀。
让她温柔小意地去伺候皇上,还不如让她去死。
姜太后自然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女:&ldo;哀家知道你心气儿高,不愿意朝人低头。只是你现在已经为人母,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焕儿争上一争总是可以的吧?&rdo;
提起自己唯一的儿子,姜贵妃叹息一声,无奈道:&ldo;多谢姑母提点,萌萌明白了。&rdo;
……
姜贵妃是个行动派,和姜太后商议过后的第二日,姜贵妃就叫谨仁宫的小厨房做了碗冰糖燕窝,打扮一番后来到了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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