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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rdo;路长卿淡淡点评。

&ldo;也不至于那么夸张。&rdo;罗伯特医生笑道，&ldo;刚从&lso;黑洞&rso;回来那几年她的处境是挺艰难，但也照样过来了，她现在退休也是把很多事情想开了吧。&rdo;

路长卿端起茶，随口问道：&ldo;你跟源晓竹关系不错？&rdo;

&ldo;一般般吧，源晓竹身边没有特别交好的人，我也是因为当年给她做心理治疗才深入聊了几句。不过她人挺不错的，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善恶分明、知恩图报。&rdo;

路长卿淡淡道：&ldo;她当年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吗？&rdo;

&ldo;……也没有严重到非得找心理医生不可的地步，主要是安全局对星际特工的心理问题都特别看重，生怕出什么事，所以一定要我给源晓竹治疗不可。&rdo;罗伯特有些尴尬，&ldo;而且您也知道，源晓竹其实是以进行心理治疗为由拒绝外出执行任务，留在安全局跟新局长和空降的高层做政治斗争来着。&rdo;

路长卿微微颔首，起身告辞。

罗伯特医生把路长卿送上飞艇，目送路长卿离开后，他的小孙子抱着皮球跑到罗伯特身边，奶声奶气地问：&ldo;爷爷，晓竹姐姐今年不来看我们了吗？&rdo;

罗伯特蹲下身摸了摸小孙子的头，慈爱地说：&ldo;爷爷不是叮嘱过你，不要提晓竹姐姐，不要提晓竹姐姐，哎哎别哭，过几天爷爷帮你问问她行了吧？&rdo;

飞船大厅里，源晓竹坐在会议桌首端，左右手第一个位置分别坐着楚时非和程坤。

&ldo;……一共就是这些。&rdo;源晓竹把任务细节和接下来要做的事交代完，例行公事般地补充，&ldo;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rdo;

楚时非看着面前的资料，暗自心惊：&ldo;这些证据你都是怎么搞到的？你确定名单上的人……&rdo;

&ldo;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不必知道。&rdo;源晓竹打断他，&ldo;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必须在到达军事基地前拿到，没有问题吧？&rdo;她问程坤。

程坤心里叫苦不迭，但在源晓竹目光的逼视下还是缩了缩脖子说：&ldo;没问题。&rdo;

源晓竹看向楚时非。

楚时非信誓旦旦保证：&ldo;没问题。&rdo;

源晓竹点点头：&ldo;那就散会吧。&rdo;

得了源晓竹首肯，程坤立马站起来溜了。

源晓竹头也不抬，跟楚时非说：&ldo;你也可以走了。&rdo;

楚时非没动：&ldo;你生气了？&rdo;

源晓竹抬起头来看他：&ldo;怎么说？&rdo;

&ldo;从上飞船起你就不怎么说话。&rdo;楚时非盯着源晓竹说：&ldo;我跟程坤聊了两句你的事后你的态度就更冷了。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以至于你跟我多待一会儿都觉得难受吗？&rdo;

&ldo;……我没有讨厌你。&rdo;源晓竹没想到楚时非会这么说，一时反应不过来，语气有些愣愣的：&ldo;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这样不值得。&rdo;

&ldo;哪里不值得了？&rdo;楚时非的语气有些烦躁，&ldo;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我自然会想要了解你，会想要找机会跟你相处！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给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rdo;

&ldo;不能。&rdo;源晓竹无奈地打断楚时非，&ldo;执政官早就告诉过你，当初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执行任务，和个人感情无关。我过去不爱你，现在不爱你，将来也不会爱你。我也没有把自己想法告诉你的义务。你付出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rdo;

&ldo;那你爱谁？&rdo;楚时非抑制不住地低吼：&ldo;爱戚尘远？他为了你千里迢迢亲赴银河要塞，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一天一夜；还是爱纪衡？你跟他十二年朝夕相处，最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连安全局的高层都怀疑你有背叛联邦勾结&lso;黑洞&rso;的嫌疑。你爱谁？！&rdo;

&ldo;……如果我爱他们中的一个，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rdo;

话一出口楚时非就后悔了，他完全是一时之间急昏了头，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理智：戚尘远是被联邦政府戒备的敏感人物，纪衡是受联邦和帝国忌惮的强大政敌，但凡源晓竹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心生爱意，都会被人拿住把柄拖进泥潭。

&ldo;我，我不是这个意思。&rdo;楚时非想解释，但说出口的话却语无伦次：&ldo;我只是急昏了头……&rdo;

&ldo;你有这个怀疑很正常。&rdo;源晓竹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ldo;戚尘远的事我不方便跟你明说，只能说跟安全局的任务有关；至于纪衡，当时安全局高层怀疑我跟&lso;黑洞&rso;勾结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跟&lso;黑洞&rso;勾结，而是因为我阻碍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想找个理由把我赶出安全局。&rdo;

&ldo;我没有怀疑……&rdo;

&ldo;我很少跟人这么真心诚意地解释一件事，所以我希望解释过后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来问我了。&rdo;源晓竹站起身，语气十分诚恳，&ldo;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当了一百年星际特工，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存亡尔虞我诈，不可能把情绪写在脸上，更不可能把我心底的真实想法告诉任何人。我做不到和你坦诚相告，你也猜不到我的喜怒哀乐。我们没有交心的可能，所以你的一切努力都只能是徒劳。我不讨厌你，也不喜欢你。我尊重你的感情，但不会接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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