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不让我彻底的憎恨你们呢?!
&ldo;苏摩。&rdo;白薇皇后刚毅的脸上也流露出某种软弱的表情,低声叹息。
&ldo;走吧。&rdo;仿佛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人,他转过头去。
&ldo;对不起。&rdo;白薇皇后轻轻叹息了一声,仿佛为了掩饰某种表情,同样也转过头去看着白色的巨塔,&ldo;当年,我无法及时阻止琅玕出兵海外;后来,也无力阻止他恣意暴虐。&rdo;
她抬手遥点白塔,低声:&ldo;希望这一次,我可以将他永远、永远的封印!&rdo;
二、星海云庭
从海国馆的后院出来,两人并肩在黑夜里疾行。
离黎明尚有一段时间,叶城里依然灯火通明,喧闹盈耳。白薇皇后看了看夜色,沉吟:&ldo;要直接去御道么?&rdo;
苏摩却没有回答,仿佛侧耳倾听着黑夜里的声音,忽地撮唇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呼啸,抬手指了指夜空‐‐很快,空气中有轻微的扑簌声,由远及近。
仿佛梦幻般地,沿着黑暗小巷急速掠过来一条雪白的、飞翔的鱼。
那条文鳐鱼听到了讯号,无声无息地从远处游来,迅速地绕了夜行者身侧一周,最终跃上了苏摩的指尖,翕合着嘴,扑扇着双鳍,发出欢喜的噗噗声。
白薇皇后看着,不由微笑‐‐在少女时代她也曾经在璇玑列岛上生活过,知道这种通人性的文鳐鱼不但是鲛人的坐骑和伙伴,同时也经常用于传讯。
文鳐鱼扑扇了一下翅膀,旋即又从苏摩指尖飞走,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ldo;前面就是星海云庭。&rdo;苏摩面无表情地侧头听完了文鳐鱼的&ldo;话&rdo;,皱了皱眉头,指指大街尽头出现一座金壁辉煌的宅院,&ldo;先去那里一下。&rdo;
&ldo;星海云庭?&rdo;白薇皇后微诧‐‐那个方向风里传来的歌吹娇笑声,散发出糜烂甜美的气息,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ldo;叶城最出名的歌舞伎馆。&rdo;苏摩在风帽下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笑了笑,&ldo;汇聚了云荒上身价最高的鲛人‐‐不想去看看么?&rdo;
&ldo;……&rdo;白薇皇后默然,&ldo;你去那里有事?&rdo;
&ldo;嗯。&rdo;苏摩简短地应了一句,&ldo;你也可以先去御道那边等我。&rdo;
在对话之际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径自走到了街巷的深处,避开了金壁辉煌的正门,绕到一侧的小门上,拉起镀金的兽头铜环,熟门熟路地扣了三下。
门应声而开,门后站着一个梳着水蓝色双髻的丫头,手里挑着一盏紫纱宫灯,在十月微冷的天气中发颤‐‐显然她已经接到了文鳐鱼带回的信息,正在迫不及待地等待客人前来。门一开,她到苏摩,便万分惊喜地啊了一声:&ldo;您……您来了?您便是新的海皇?&rdo;
苏摩点了点头,拉下了风帽,让丫头看到他的脸。
星光照到了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令人窒息的美让同样身为鲛人的丫鬟都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族里最高领袖的容颜,目眩神迷。
&ldo;天啊……天啊,&rdo;她喃喃,&ldo;真是做梦一样……&rdo;
&ldo;走吧。&rdo;苏摩没有理她,径自踏入了后院。
&ldo;我叫阿缳。&ldo;那个小丫鬟终于醒悟过来,连忙侧身让他进来,急急想关上门,喃喃:&ldo;海皇苏摩,真的是您?我、我前几日才听说了海皇复生的消息……龙神腾出了苍梧之渊,全天下的鲛人都看到了,真的是做梦一样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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