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钢琴不是弹得很好吗?&rdo;作为没有任何乐理知识的人,陈小希判断钢琴弹得好不好就是琴音有没有突然断而已,江辰弹起琴来像黏糊糊的鼻涕,断不了……瞧您这比喻……
&ldo;弹得好不代表我就不讨厌。&rdo;江辰说。
陈小希觉得他这样的想法不对,必须好好规劝一下,于是她说:&ldo;你得这么想啊,你小时候父母花了这么多钱送你去学钢琴,就是为了让你长大后可以在众人面前华丽地装x啊!你不去多浪费钱啊……&rdo;
……
江辰愣了一愣,半晌才说,&ldo;这位姑娘,你看事情的角度,很独特嘛……&rdo;
最后江辰还是拗不过陈小希去了元旦联欢会,吃完晚饭后就被一阵热烈的掌声给鼓噪得坐到了钢琴旁边,而最让他气结的是陈小希居然是起哄得最欢快的那个。
陈小希其实很喜欢看江辰弹钢琴,最好是深情地看着她一个人弹;最好是边弹边唱歌;最好弹着弹着就说陈小希我爱你,然后深情一吻;最好是一旁还有人撒花瓣;最好是全球卫星直播……哎呀貌似把场面幻想得有点隆重。
医院包下了海悦尔大酒店的一整层,大堂中间一台装饰用的白色钢琴,一盏柔柔的聚光灯从天花板打下来,反she着温柔的白光,穿着浅蓝色条纹衬衫的江辰往钢琴旁一坐,英俊得摄人心魂。
江辰弹的是kissthera,不是什么古典大师级的钢琴曲,是陈小希有一阵子哈韩,一天到晚在家里循环播放某韩国艺人在节目上弹的一个曲子。他听多了居然把旋律都背得七七八八了。
在座的白衣天使们基本没有一个听过的,但他们能分辨出的大概只有《致爱丽丝》和《命运交响曲》,所以不是这首曲子的错,请这首曲子不要自卑。
三四个音符之后陈小希就听出来了,抓着身旁苏医生的手拼命地揉,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
苏医生好不容易把手抽了出来,苦着脸说:&ldo;你这是要捏碎我的手么?&rdo;
陈小希维持着花儿的笑容,激动地说:&ldo;这首曲子是弹给我听的!&rdo;
苏医生翻着白眼泼冷水:&ldo;就你一人听到了啊?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rdo;
陈小希只是笑,不一样的,你们都听到了,但只有我听懂了。
江辰回到座位的时候就见陈小希仰着脸对他讨好的笑,一时也不知道要回应她什么表情,只是很条件反she地拍一拍她的头……真的是条件反she,因为她的表情真的就只差插上条尾巴摇一摇了……
元旦过了大概半个星期,江辰巡房时突然被一个小护士在病房门口拦住了,小护士红着脸说话结结巴巴,&ldo;江江江医生,那个那个你你那天弹弹钢琴,我我觉得很帅。&rdo;
&ldo;谢谢。&rdo;江辰点点头,绕过她要走,她一个箭步又拦在了他面前,这时也不结巴了,急促地说:&ldo;江医生,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找一个会弹钢琴的男朋友,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梦想是不能放弃的。&rdo;
江辰这才认真看了一眼这个握着拳发誓的小护士,挺眼生的,大概是新来的,所以他说:&ldo;你新来的吧?&rdo;潜台词是,我们家神经兮兮的陈小希还没把魔爪伸到你那里么?
小护士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受伤,&ldo;我来一年多了,上个月还跟过你一个手术的刀。&rdo;
&ldo;啊?&rdo;江辰一愣,下意识把陈小希错愕时的反应学了过来。
&ldo;算了。&rdo;小护士有点气馁,&ldo;你现在把我记住就好了,我叫崔宁宁,我真的觉得你弹钢琴的样子好帅,好像指尖下缓缓流淌出的都是深情。&rdo;
江辰突然笑了,&ldo;这年头会弹钢琴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梦想可以试试看换别的。&rdo;
&ldo;什么?&rdo;
&ldo;弹棉花,弹指神通之类的,比较与众不同。&rdo;江辰说完笑了一笑,丢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小护士走了。
那天晚会结束,陈小希和江辰散步回家,陈小希嚷着吃太饱了走不动,几乎是挂在江辰手臂上被他拖着走的。
江辰掰不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说:&ldo;这是动手术弹钢琴的手,不是给你这么拽着的。&rdo;
陈小希哼了一声说:&ldo;少嚣张了,这年头会弹钢琴没什么了不起的,会弹棉花啊,弹指神通啊,这种才叫与众不同、出奇制胜。&rdo;
江辰微微用力扯开了一点她的手,扬起尾音威胁:&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你钢琴弹得太好了,指尖下跳跃的都是深情啊深情,你一定很爱弹给她听的那个女的对吧?&rdo;陈小希涎着脸笑眯眯地仰头看他。
&ldo;……&rdo;
&ldo;对吧对吧对吧对吧?&rdo;
&ldo;对,她最不要脸了。&rdo;
分手的日子(一)
和陈小希分手后的第一个春节,江辰辗转知道了陈小希因为失业而早早就回家等着过年的消息,他本来被安排在了大年初二值班,已经早早打算好了不回家过年,反正他也不喜欢家里过年的气氛。因为他爸的关系,过年家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那种&ldo;我不说我是来送礼的,但我其实是来送礼&rdo;,每个人讲话的风格也都差不多是那种&ldo;我奉承得很明显,但我觉得你其实不知道我在奉承你&rdo;……
而且他并不想见到陈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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