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个屁。&rdo;瞿嘉吐槽道,&ldo;周遥你是傻么?&rdo;
周遥:&ldo;……我不傻。&rdo;
瞿嘉盯着周遥:&ldo;我跟唐铮我们俩念的学校,能好么?你想什么呢?&rdo;
周遥无所谓的:&ldo;好歹也快评上区重点了,也没有比八十中差哪去。&rdo;
瞿嘉很认真、固执地戳着瓜瓤子:&ldo;周遥,你这样儿的好学生,你去八十都委屈了,你能考上四中、人大附吧?你来干吗来的,你是来烂校体验生活的么?&rdo;
周遥嚼着脆甜的瓜:&ldo;我外地转学来的,我爸我妈都帮我联系了,四中根本不收我这样的。再说了,你能念的学校,我为什么就不能念?&rdo;
&ldo;你废话,咱俩能一样么?&rdo;瞿嘉声音大了,&ldo;你是将来能考清华的,你跟我们玩儿?&rdo;
&ldo;我在哪儿都照样上学,&rdo;周遥也是固执的,心里特有主意,&ldo;你以为我在朝阳一中我就考不上清华了么?!……我照样能学得很好,怎么就不行了?&rdo;
&ldo;……&rdo;
俩人重新见面就开吵这个学校的事。
果然年龄长了,看法想法就多,各自都是一肚子见解,还都认为自己特有理。瞿嘉拼命埋汰自己念了三年初中的母校,就是替周遥觉着不值。
吵完就都闭嘴不说话了,继续埋头吃瓜,各生闷气,互相都无法理解。瞿嘉觉着周遥你脑子进了松花江的洪水了吧!而周遥早都看出来了,瞿嘉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跟他同校,最好离得远远的。
朝阳一中确实没有那么差了,是一所准区重点,可以的,比附近的朝阳二中、三中强老多了。
所以,像瞿嘉、唐铮能进一中,家长都烧高香了。瞿嘉是因为小升初考的很好,在老师轮番补课鼓励之下,或许还有冥冥中心底存留的&ldo;好好学习考个好中学&rdo;的信念,他考上一中了。厂里同事都议论说,当初陈明剑就会啃书本,瞿嘉这孩子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在大考关键时刻也能爆发,这就是基因在血管里发光发热。
而唐铮,唐铮是既没念书基因也没信念信仰,但他是体育生。每个学校都有这样一群特殊的学生,朝阳一中招他进来就是参加市级田径比赛,他可以跑进前三。
而翟小兵那样的学生,成绩就没能考上一中,去了二中,初三毕业之后直接就不再念书。
所以,瞿嘉唐铮是命好往上够了一步,周遥是往下出溜了一步,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仨人,兜兜转转就又凑到了一起。
这个瓜是真甜啊,和四年前的&ldo;京欣一号&rdo;一样的脆甜,充满回忆的味道。
&ldo;瞿嘉,我就是觉着,你对我突然就疏远了,防着我似的,不像以前那样开心轻松地在一起玩儿了。&rdo;周遥挺不是滋味的。
&ldo;以前是傻玩儿,什么都不懂,现在哪能还跟以前似的啊。&rdo;瞿嘉说。
&ldo;以前还能一起吃个零食,看个电视剧,在你们家小平房里烤白薯……你还给我做冰糖草莓呢。&rdo;周遥望着对方,当真没有太多奢求,只要能像原来那样,亲密的好哥们儿,他就很满足。
&ldo;以前咱俩多大,现在都多大了?……现在还能像以前似的,躺一个枕头、一个被窝里听歌看电视么?&rdo;瞿嘉望着他。
&ldo;怎么不行了。&rdo;周遥小声道。
&ldo;……你真傻么?&rdo;瞿嘉转开头去,端着半个瓜皮,转身扔进垃圾桶。
有些话好像就不方便再往下说了,也不确定想要对眼前人说什么。那时的他俩,讲话闪闪躲躲,又懵懵懂懂,还兜着圈子,是真的不太懂,带着彷徨以及因禁忌产生的未知和恐惧,就不愿继续再往那条路上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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