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屋子的河边是寂静的，唯有农田里传来三两声的蛙鸣。

小河平静的水面闪烁着磷光，倒映着黑暗张狂的树影，似乎尽头隐藏着一个大怪物。

朝天矫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习惯了城市带着灯光的小路，不习惯这黑漆漆的夜晚，感觉黑暗中藏着令人恐惧的未知。

&ldo;朝同志，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吗？&rdo;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蚊子，再次不动声色震死嗡嗡叫的蚊子，洛在河厌烦了源源不断送死的蚊子。

&ldo;那我们继续走走吧。

&rdo;

农村的小路是狭小的，容不下两人并肩前行。

朝天矫只好放手，让洛在河走在前面，&ldo;在河，我跟别人说了那袋书是从你这里换回来的。

&rdo;

&ldo;嗯。

&rdo;洛在河明白朝天矫的做法，&ldo;里面的都是废纸吗？&rdo;

谈起这个话题，朝天矫语气变得有点欢快了，&ldo;上面是废纸，破损的报纸。

下面是比较完整的书，有课本，一些水浒传的画册，鲁先生的几本小说。

真是捡到宝了哈。

洛…在河下次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叫上我。

&rdo;

洛在河笑了，傻子，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妙的事情。

不过下次大概是一周后。

&ldo;还有袋子里面的东西几乎整整齐齐，你是别人的手里接过来的吗？&rdo;朝天矫的眼睛闪闪发光，十分激动。

&ldo;差不多。

&rdo;洛在河瞧着朝天矫心动的样子，明天她把所有的废纸都拿回来，让你空手而归。

&ldo;别往前面去。

&rdo;

洛在河半举着手，遏制朝天矫的前行。

朝天矫疑惑，怎么不走了，前面有啥东西。

少了两人的脚步声，周围宁静几乎能听闻到对方轻轻的呼吸，一些细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ldo;死鬼，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吗？&rdo;

&ldo;哎哟！

我的小心肝。

想死爷们了，你有没有想我。

&rdo;

&ldo;都想得很，白天里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人家可伤心了，嘤嘤。

&rdo;

&ldo;你这个坏心肝的，手往哪里放。

&rdo;

&ldo;哼，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变心。

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女知青，我看你眼都要粘到人家身上了。

&rdo;

&ldo;谁家的醋坛子摔碎了，好浓一股味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