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畔的小路西田八郎
伸展在池畔的白色小路,
从远处走过来的许多人中间,我认出她的美丽的身影。
她那微笑的眼睛看着我,
只是轻轻的一瞬。
她似乎知道我的心思,
隔着人群用微笑带来的信息。
微风吹过水而,闪烁着金色鳞片,
一瞬间又消失净尽。
我只是一个落拓的年轻人,
困窘的处境,阻挡我向她倾诉衷情。
时光流转过去三十个青春,
隔离我俩的依然是那扇世俗之门,
只有那姑娘留给我当年的微笑,
仍然象春天的蔷薇花光彩照人。
在议院和会馆的走廊转来转去,抓住议员和秘书就递去不象样的&ldo;情报&rdo;,或者以刊登&ldo;照顾性广告&rdo;为名目,死气白赖地要钱的西田八郎和这首诗,难道是同一个人吗?……
诗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写得好,但这种天真少年般的纯洁、抒情,解救了贫苦生活中的西田。他自知被人轻贱鄙视,对他来说,&ldo;诗&rdo;净化了这种屈辱的情绪,成为他生活的支柱。因此宁肯削减生活费也要惨淡经营着《季节风》。
土井开始&ldo;代笔业&rdo;生涯以来,被一些人说过&ldo;穿戴漂亮了&rdo;,&ldo;抖起来了&rdo;等等。这里隐含着嫉妒的心情。土井对这些人抱有反感,有时故意釆取挑战态度。但是西田八郎的外表虽比别人寒伧,没有一次用这种羡慕和嫉妒的眼光对待过自己,而是堂堂正正,始终如一。土井悟出,&ldo;诗&rdo;确实是西田精神上的支柱。西田八郎的纯真朴拙的&ldo;诗&rdo;,给了他对生活的充实感,甚至一种信奉宗教的圣洁感。
西田八郎穿过拥簇着的人群回来了。他带着满脸纵起皱褶的笑脸,急急忙忙走回来,还喘着大气。
&ldo;我知道,外浦先生的特别候机室了。&rdo;他把脸靠近土井说。&ldo;是六号,有三十个椅子,好象最宽大的一间。我从问事处打听到的,地点就在那里。&rdo;
西田用手指了指商店街进口和办乘机手续柜台之间的狭窄大厅。
&ldo;多谢!&rdo;
土井只看那个方向,不想挪动,西田感到有些意外。
&ldo;你不到那里去吗?&rdo;
&ldo;西田先生,谢谢你。我还是在这里等外浦先生。&rdo;
&ldo;是么?&rdo;
西田觉得有些纳闷,但好象觉察到土井心情似地点了点头。
&ldo;那么我一个人去看看吧。我感兴趣,看看都是什么样的人在那里。&rdo;
&ldo;是吗?&rdo;
&ldo;了解了之后告诉你。&rdo;
&ldo;西田先生,迎接人的事问清楚了吗?&rdo;
&ldo;啊,接人的事吗?时间还充裕呢,一会儿见。&rdo;
面田的矮小个儿又一次穿过人群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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