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ldo;卫,你不要这么幼稚,见面到现在,你都没跟我说过话。&rdo;
卫来不理他。
&ldo;我本来现在应该在乌达,抱着老婆亲热,为了你到这来,一点娱乐都没有,只能看报纸,都看得背出来了‐‐这里连南苏丹都不如,在南苏丹,至少有酒喝……&rdo;
卫来把盖毯拉下点,冷笑:&ldo;为了钱来的吧,跟我对碰,有意思吗?&rdo;
可可树说:&ldo;怎么说话呢,我老婆所有的金首饰加起来,至少一斤多重,我像是在乎钱的人吗?我八岁之前就没穿过内裤,我像是扛不住穷的人吗?&rdo;
生活中真是充满太多疑问了:八岁前没内裤穿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ldo;是我跟麋鹿商量的,知道一般人制不住你,我专门过来看着你的,以免你被女人迷惑,走错了路,以后后悔都来不及。&rdo;
&ldo;那个岑小姐,我也听说了,你不要被她花言巧语给骗了,卫!她是作家,故事信手就编的。&rdo;
卫来说:&ldo;社评家。&rdo;
可可树觉得没什么不同的,会写字的都是作家。
他越说越来劲:&ldo;女人都会撒谎的,我老婆买衣服,报给我的从来不是真价,我只是不说破,卫,男人可以装蠢,不能真蠢!&rdo;
卫来说:&ldo;岑今说的是真的。&rdo;
&ldo;证据呢?&rdo;
&ldo;暂时……没找到,会有的。&rdo;
&ldo;要找多久,一百年吗?&rdo;可可树神气活现,&ldo;卫,你这话传出去,人家会笑死的。从此以后,那些罪犯都嚷嚷,&lso;我们是冤枉的,证据只是暂时没找到&rso;,然后个个活到老死,这世界不是都乱套了?&rdo;
&ldo;总之,你不乱来就没事,我就是防着你乱来的。&rdo;
说得兴起,报纸一扔,过来蹲到卫来床边:&ldo;要不……甩了她?分了就没事了。&rdo;
卫来冷笑:&ldo;如果你老婆麻烦,你会甩了她吗?&rdo;
&ldo;会啊,再娶一个嘛。&rdo;
卫来气得伤口都疼,顿了顿突然翻身下来,两步冲到对床,举起那个鲨鱼嘴,狠狠扔了出去。
一秒钟的死寂之后,可可树大怒。
&ldo;妈的有事说事,你扔我鲨鱼嘴干什么!&rdo;
当晚,可可树发誓,天亮之前都不会跟卫来讲话了。
‐‐
第二天,可可树醒得早,想跟卫来打招呼,忽然想起过节还没清,一张脸立刻垮下来,动作很重地刷牙洗脸,门一摔,出门溜达去了。
卫来不受影响,盖毯一拉,照旧睡得四平八稳。
半小时之后,可可树忽然冲进来,大叫:&ldo;卫!卫!你猜我看见谁了?&rdo;
他冲到床边,把报纸翻得哗啦响,卫来撑起身,头有点昏沉:&ldo;看见谁?&rdo;
可可树完全忘记了和卫来尚在冷战这回事,刷地抽出一张:&ldo;找到了。&rdo;
他把报纸送到卫来面前。
一大张照片,占了报纸半幅,上头有七八个人,站立着鼓掌,标题是‐‐国家纪念馆获批,即将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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