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好笑地看着他:&ldo;你觉得我有这立场?&rdo;
纪明得眯起眼睛,原本上翘的嘴角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有点不开心。
秦屿想了下,换了个说法:&ldo;我知道自己的身份。&rdo;
纪明得问这话属于自找没趣。秦屿最近态度有些软化,让他有些自以为是,多少得意自己算是驯服了他一点。但秦屿不过是图日子好过些,不愿与他继续针锋相对而已,至于这场交易的性质从来都是心里一根刺,不可能绕过去。
两人吃完饭已经是两点,时间不上不下。刚好秦屿想去看一部片子,朝电影院来了。他在手机上买完票,朝纪明得说了声:&ldo;票我买完了。&rdo;
纪明得似乎对秦屿刚才的态度有些不甘心,过了会蹦出一句:&ldo;边宁洲会吃醋,你为什么不会?&rdo;
言下之意,你们俩身份都一样,他会你怎么不会?
秦屿心里隐隐生出一股怒气,讽刺道:&ldo;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边宁洲?&rdo;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还想问自己为什么现在是这样。
纪明得一见秦屿绷着脸不开心的样子,反而笑了。原来是吃醋的对象搞错了,不是郭子溪,是边宁洲。看来边宁洲中午来找自己一回,还是起了些作用。他心情很好地搂着秦屿的肩朝电梯走去,没注意到对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看的是部新锐导演的黑色幽默片,最近口碑和票房双爆。秦屿看得很开心,完全沉浸在影片里,隔几分钟就和其他观众一起爆发出阵阵笑声。纪明得也觉得拍得挺逗,但没看得那么入迷,反而三不五时会被秦屿的笑声给吸引过去,转头看着旁边的人乐得都快倒在椅子上。纪明得脑子当中突然浮现出&ldo;欢脱&rdo;两个字,描述秦屿现在的样子真是贴切不过。
电影看得意犹未尽。片尾曲响起来时,秦屿还没从兴奋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双眼晶亮地望着纪明得说:&ldo;哎,方缪这次演的真好,完全颠覆了以前的形象。你看他结尾时的眼神,贪婪又不甘心,还有点穷途末路的狠劲。厉害!方缪能遇上路导真幸运,都说他特别能挖掘出演员的潜力。&rdo;
&ldo;羡慕?&rdo;片尾曲快结束了,两人还坐在座位上。
秦屿看着大屏幕:&ldo;不羡慕是假的。演员都希望能遇上会调教的好导演,但幸运的人很少。何况好导演也挑人,没天分没潜力的出不来好的效果。&rdo;
纪明得站起身,低头望着他:&ldo;对自己这么没自信?&rdo;
秦屿起身自嘲地说:&ldo;我现在都不演戏了。&rdo;听上去很有些失落。
纪明得站住没动,望着秦屿微微低垂的头有点心软。他撩了下秦屿耳边的短发:&ldo;我允许你改条件。&rdo;
允许?秦屿嗤笑了一声。
&ldo;算了,可能演戏不适合我。&rdo;
看他一脸羡慕的表情,说的也就是违心话。
纪明得站在台阶下转过身,视线与他齐平:&ldo;你要想接葛钰钰的戏,我不拦你。要是想上别的什么戏,只要是瀚得投资的都行。&rdo;
秦屿摇了摇头。这事纪明得提了好几次,听着越来越真诚,可纪明得下的终究是鱼饵,咬上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ldo;葛老师那部戏谈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开拍。他找我一起再完善下剧本,先忙完这个再说吧!&rdo;
两人走到门口,纪明得停了下来,等着秦屿走到身边,不解地说:&ldo;转来转去都在这圈子,你在逞什么强?&rdo;
要是不逞强,大概早屈服于纪明得的强权利诱了。
秦屿只回道:&ldo;你就当我自讨苦吃吧!&rdo;。又多问了句,&ldo;给葛老师改剧本,可不算我违背当时的承诺吧?&rdo;
上次去剧团的时候,纪明得一开始也没发表意见,后来又指责他出尔反尔,谁知道他这次会不会又有意见。
&ldo;我要说算,你就不去?&rdo;
&ldo;不会。又不是你拉过来的项目,葛老师找我帮忙没理由不去。不过你要拿撤资威胁我,我也没办法。&rdo;
纪明得站住,皱着眉头找出重点:&ldo;所以只要是我拉过来的项目,你就不去?&rdo;
&ldo;我没打算演戏,也没必要用到你的资源。&rdo;
纪明得冷笑一声:&ldo;我看你是不想用我的资源进娱乐圈。&rdo;
&ldo;对。&rdo;秦屿直视着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ldo;怎么我的钱很脏?&rdo;
大概是认识久了,秦屿的胆子也有些大。他并不避讳地说:&ldo;你的钱脏不脏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自己赚的都是干净的,不是靠卖自己换资源获得。&rdo;
他抿了抿嘴,难得很真诚地对纪明得说:&ldo;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资源很难得,说不定能让我一飞冲天。但纪明得,我要是真拿了,&rdo;他顿了一下,苦笑一声,&ldo;我不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为了别的资源,躺到别人的床上。要堕落太容易了。&rdo;如果那样,他就废了。
纪明得依旧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看着秦屿,似乎想要看出什么不一样来,却只想到第二次见面时他挺直了背,讲着一堆罗里吧嗦的道理。上一次秦屿讲着那些道理时,纪明得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一次,他却有些听进去了。
对这样的人能怎么办呢?
他叹了一口气,搂住秦屿的肩膀往前走:&ldo;行了,我知道了。&rdo;似乎很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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