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寒神色微动,看向组长的目光,变得充满了探究。
直到八点的钟声响起,他和谢平川先后去了行政部,分别被不同的主管约谈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事件在内网上发酵,到了当天的上午,几乎闹得人尽皆知。
徐智礼也是其中之一。
他爸爸作为行政部的高管,也是一名被殃及的对象,毕竟蒋正寒是由他举荐。而根据目前的证据来看,蒋正寒和谢平川凶多吉少。
偌大的办公室内,徐智礼的父亲给儿子倒茶,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工牌也戴得很端正,说起话来不紧不慢:&ldo;儿子,你跟我说实话,蒋正寒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要花在他身上了。&rdo;
茶水温热,冒着蒸汽。
徐智礼低头喝水,罕见地沉默了。
&ldo;上次中秋节,安全部门有几个人,用javascript写了脚本,刷走了公司的月饼,&rdo;他的父亲敲着桌子道,&ldo;就因为这一点事,我们也把那几个人开除了。&rdo;
我们也把那几个人开除了。
这一句话,触动了徐智礼。
他禁不住想到,假如蒋正寒被开除,就没有正式工作了吧。由于泄露公司的机密,在外的名声肯定也坏了,不能被什么iion公司聘用,是不是就只能跟着他创业了?
以他和蒋正寒这么久的接触,他心里对蒋正寒一百个放心,他相信夏林希的眼光,也相信蒋正寒的人品。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ldo;爸,蒋同学这个人……&rdo;
&ldo;怎么着,跟爸爸有什么不能说?&rdo;
&ldo;哎,我不想提的。&rdo;
徐智礼摸了下鼻子,吞吞吐吐道:&ldo;我觉得他这人儿,有点真本事,但是吧,特别爱贪小便宜,而且还心眼子小。&rdo;
他几乎是在用心里想的反义词,形容这一位一直被他看好的同学:&ldo;蒋正寒是很自负的人,他在领导面前谦虚,私下里和我们净打马虎眼,吹牛皮。&rdo;
讲完这几句话以后,他心里不是不愧疚,但是想到他要做生意,说一两句谎话算什么呢?
徐父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弹了一下烟灰缸:&ldo;你不早跟爸爸讲?还让我内推这样的人,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rdo;
徐智礼赶忙道:&ldo;爸,我跟他又不熟,他求我帮忙内推,我不就答应了吗。&rdo;
他爸爸放下杯子起身,显然是打算去开会。
临出门之前,徐智礼补了一刀:&ldo;老爸,蒋正寒的女朋友,是我们同班同学,她在iion公司实习,不是我们公司的死对头么?&rdo;
&ldo;还有这一出,&rdo;徐父脚步一顿道,&ldo;得了,我中午不吃饭了,你自己先吃吧。&rdo;
徐智礼的父亲不吃饭,当然也轮不到蒋正寒。
他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和部门主管面对面,对方握着老板椅的扶手,目光不断地来回审视,缓声问了一个问题:&ldo;我不是不想相信你,但你看一眼组内日志,你能相信你自己吗?&rdo;
蒋正寒目不斜视,他回答了一句:&ldo;相信日志的前提,是要相信组长。&rdo;
在程序员的圈子里,常常看不起产品经理,也看不起公司的hr,前者可能不懂技术,后者可能不讲人情。
眼前这一位hr主管,却是一个讲人情的异类。但他偏向的不是蒋正寒,而是那一位被提到的组长:&ldo;你们组长在公司待了十年,项目经验比你的年龄更大。&rdo;
蒋正寒无动于衷,还能低笑一声道:&ldo;但是在我们组内,副组长的水平,一直高过了组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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