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安抬头看她,眼神中的心疼与自责渐渐明显。
&ldo;怎么不说呢?还跪那么久。&rdo;
&ldo;又不疼,&rdo;宋辞边说边按了按某一块紫色伤痕,&ldo;真的。&rdo;
陈若安赶忙按住她的动作:&ldo;怎么会不疼。&rdo;
宋辞笑了,摇着头说:&ldo;真的,早就习惯了。
陈若安的目光迟迟不肯从那些伤疤上离去,她想宋辞或许真的习惯了,舞蹈家的身体或许就该和伤疤傍生,但她还是一遍一遍地轻抚着它们。
&ldo;别管它们了。&rdo;宋辞说。
不管它们,呆呆地听水滴声。
&ldo;嘿,&rdo;宋辞轻声叫她,握住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亲吻她的指尖,&ldo;我喜欢看你笑,木讷地笑也好,怎么都可以‐‐&rdo;
陈若安并没打断她,她自己顿在这里。一种奇妙的感觉席卷了宋辞,在这个不属于她们的房间里,好像有另一个宋辞开始代替她说话。
&ldo;好。&rdo;陈若安弯起嘴角,目光融融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们突然就靠近了,比刚才还要近的多。两个人之所以拥抱、亲吻,是因为她们的内心已经重合。她想到这句话,在想要凑过去拥抱的时候,宋辞又开口了。
&ldo;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忙什么,像你以前说的&lso;小零件&rso;还是更厉害的什么东西,我觉得是更厉害的东西,小零件怎么会让你这么累呢。
&ldo;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每次都是。&rdo;
走进家门或者酒吧、旅馆,剩下的所有就抛诸脑后。
陈若安点点头。
&ldo;所以我希望我们一样,在一起的时候就只剩下开心。&rdo;
甚至疯狂。
&ldo;明明都已经这么‐‐&rdo;
她好像在脑海里找什么词汇,陈若安静静地等着她。数了好几声水滴,但她最终也没再继续。
静静地,陈若安抬起手来,她抚上宋辞的脖颈,大拇指在耳后摩挲。凑过去,唇瓣接触之后交换了一个绵长而温和的吻。
不必想了,剩下半句话也不必再说。所有想不通的和难以开口的东西都融化进亲昵里吧,她想,无论醉给酒精还是宋辞,沉醉的夜晚就应该留给人溺亡。
她们的额头抵在一起。
&ldo;水凉了。&rdo;陈若安说。
&ldo;其实这才是正常人要用的水温吧。&rdo;
&ldo;不知道,&rdo;陈若安笑了,&ldo;去睡觉吗?&rdo;
宋辞咬了咬舌尖,似乎思考了点什么后,小声说:&ldo;才一次诶,才要了一次。&rdo;
这和她计划里完全不一样,可是她已然餍足,她有点搞不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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