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办倒是有心想助他成其好事,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便再说。
只是付之一笑。
&ldo;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我还是可以到月如那里去一趟,问问你提出来的那句话。&rdo;
&ldo;这样说,仍旧我一个人到公济?&rdo;
&ldo;不错,你先去,我问完了话,随后就来。&rdo;
&ldo;那么,&rdo;杨书办问:&ldo;我在唐子韶面前,要不要说破?&rdo;
&ldo;不必,你只说我随后就到便是。&rdo;
近午时分,两人到了公济典旁边的那条巷子,暂且分手。周少棠来到唐家举手敲门,好久没有回音,只好快快回身,哪知一转身便发现月如冉冉而来,后面跟着她家的丫头,手里挽个菜篮,主婢俩是刚从小菜场回来。
&ldo;碰得巧!&rdo;周少棠说:&ldo;如果你迟一步,或者我早来一步,就会不到面。&rdo;
&ldo;周老爷,你也来得巧,今天难得买得新鲜菌子,你在我那里吃了中饭走。&rdo;
&ldo;不,不!杨书办在公济等我。&rdo;
&ldo;那就请杨书办一起来。&rdo;
&ldo;等一息再说。阿嫂,我先到你这里坐一坐,我有句话想问你。&rdo;
其实丫头已经去开了大门,进门就在客堂里坐。月如请他上楼,周少棠辞谢了,因为他不想多作逗留,只说两句话就要告辞,觉得不必累人家费事。
&ldo;阿嫂,我想请问你,你昨天说卖西湖田,老唐不便出面。这是啥讲究?&rdo;
不想问的是这句话,月如顿时一愣,同时也提醒她想起一件事,更加不安。看在周少棠眼里,颇有异样的感觉,尽头不由得疑云大起。
&ldo;周老爷,你请坐一坐,我是突然之间想起有句话要先交代。&rdo;接着便喊:&ldo;阿翠,阿翠,你在做啥?客人来了也不泡茶。&rdo;
&ldo;我在厨房里,烧开水。&rdo;阿翠高声答应着,走了出来。
&ldo;你到桥边去关照一声,家里有客人,要他下半天再来。&rdo;
阿翠发愣,一时想不起到&ldo;桥边&rdo;要关照什么人。
&ldo;去啊!&rdo;
&ldo;去,去,&rdo;阿翠嗫嚅着问:&ldo;去同哪个说?&rdo;
&ldo;不是我们刚刚去过?叫他们老板马上来?&rdo;
&ldo;喔,喔!&rdo;阿翠想起来了,&ldo;木器店、木器店。&rdo;说着,转身而去。
&ldo;真笨!&rdo;月如咕哝着,转身说道,&ldo;对不起,对不起!周老爷,你刚才要问我的那句话,我没有听清楚。&rdo;
&ldo;老唐卖田,为啥不便出面。&rdo;
月如原来是因为唐子韶突然要卖田,风声传出去,惹人猜疑,莫非他要离开杭州了,是不是回安徽老家?这一来会影响他们开溜的计划,所以不便出面。如今的回答,当然改过了。
&ldo;公济典一查封,我们老爷有亏空,大概总有人晓得,不晓得也会问,为啥卖田。如果晓得卖田是为亏空,就一定会杀价,所以他是不出面的好。&rdo;
理由很充分,语气亦从容,周少棠疑虑尽释,&ldo;到底阿嫂细心。&rdo;他站起身来:&ldo;我就是这句话,问清楚了要走了。&rdo;
出了唐家往公济典,走不多远,迎面遇见阿翠,甩着一条长辫子,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ldo;周老爷,&rdo;她开口招呼:&ldo;要回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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