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的白丝巾取下后,名姝的世界恢复明亮,沈教授用手绞着白丝巾,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她,跟方才满具危险和侵略性的状态完全不同。名姝觉得有些冷,她抬脚往浴室走去,头也不回地关上门,即便没回头,她也能感受到沈教授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就像荒漠上的狼看到了本该生活在森林的小兔子。狼要吃掉小兔子。沈教授,也要吃掉她了吗?名姝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惊讶自己从脸一路红到锁骨,一定是刚刚被蒙眼睛的时候太紧张、太害怕了。自己解开被沈教授系成红领巾的白丝巾,名姝又看到侧颈那个印记,还未消退,她不由得思索起沈教授今晚为什么来这么一出,是不是白天在外面的时候,沈教授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印记?被沈教授这么一闹,她明天真想戴丝巾去上班了。名姝胡忍不住胡思乱想,一边任由思维发散,一边褪除身上的白裙子,白丝巾她暂时收进浴室柜里。沈君兰坐在书桌前,等名姝出来,许久才响起淋浴的水声。名姝大概是还没准备好,独处时反应过来中了她的圈套,这才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甚至,名姝都没有怀疑她,只怪自己嘴快,习惯从自己身上反省对大部分人是好习惯。但对名姝而言,沈君兰希望名姝的自我反省能够少一点,名姝更需要的是自信和底气。做了人几年大学老师,现在还要“做人”,沈君兰不能不为名姝多做点什么。她接受名姝现在的样子,不改变也没关系,但她也希望名姝能活得更轻松快乐,这两者并不冲突,只要是名姝,她都要。沈君兰盼啊盼,盼美人出浴,不过,先盼来的不是名姝出浴,而是校长的电话。校长亲自给她电话。沈君兰看了眼浴室门,然后接通了电话。“晚上好,君兰,希望我这通电话并没有十分搅扰你。”沈君兰当然说没有,然后直接问:“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有点事,而且有点急。”沈君兰不出声,假期学校比较急的事无非也是跟学生相关,她心里有了好几个猜测,并不再开口问,等着校长说。“大二的暑期赴美交流项目出了点问题,带队的张教授家里有直系亲属突然过世,要回来奔丧,所以我们现在要找一个各方面能力都很优秀的教授代替。”“张教授推荐了我吗?”沈君兰问,视线仍旧盯着浴室门,里面水声刚好停了。校长笑道:“张老师向我推荐了你还有林教授,前两年你都是你带队,今年怎么也该你休息,所以我先联系了林教授,但是林教授的妻子刚巧怀孕了,他也不便出国,所以我只能拉下老脸,厚着脸皮来拜托你。”沈君兰说:“校长,我也不太方便。”“你家里也有事吗?”“我刚跟太太领证,现在出国也不太好。”校长惊到下颌作响,抬手往上提了提,嘴才合上,校长是个热心肠的人,之前还专门在假日搞过针对单身教授们的联谊活动,确实有单身的教授通过活动找到另一半了,但对沈君兰没什么用处。校长思想比较传统,经常对单身教授们说的一句话就是:“按部就班,在适当的年龄做相应的事,对以后的事业稳定和发展都大有帮助。”这话有一定道理,但对于人均新时代留学海归派的英语系教授来说,就有点绝对,不够包容。“君兰,你真的结婚了?”校长震惊地问,想要进一步求证。名姝这时终于从浴室出来了,沈君兰看向名姝,名姝身上又多了一层被热水洗出来的粉。虽然还在跟校长通电话,但这并不影响沈君兰大脑另开一个房间。“领了证,婚礼还没办。”沈君兰回答校长道。名姝意识到沈教授在通电话,走向沈教授的脚步一顿,觉得自己还是暂时不要出声,不去打扰比较好。沈君兰对名姝改变行迹轨道有些遗憾,她的大脑开了两个房间,一个应对跟校长的通话,一个在想名姝,要是名姝能过来让她抱着,跟她一起听电话,那感觉应该会很棒。“办婚礼的日期定了吗?”电话那头的校长追问。沈君兰满心满眼都是刚刚出浴的小兔子老婆,心头燥热,开始觉得校长这通电话打得实在不是时候,回答也比先前迟钝。“还没有。”“没有就好。君兰你帮忙去一趟,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去一周就行,到时候张教授处理好亲属的丧事,会再赶过去,英语系队伍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好些个教授都年纪大了,不好出动她们,辛苦一下你们年轻人。”好久没听见别人说她年轻了。沈君兰还是看向名姝,多希望名姝也能听见这一句,她总觉得自己比名姝大许多。“那就说定了,君兰,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的,你对h大的付出,都会收获相应的回报,今年年终奖会有惊喜。还有,你真正结婚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请我,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随份子,再单独给你太太一个红包。”沈君兰笑了笑,知道校长这是打电话前就下决心让她去了,不再辩驳,校长有些微的过意不去。结束通话前,校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君兰,你真的领证了?”她领证结婚这件事可信度这么低吗?每一个刚知道的人都是不信。“是真的,校长,结婚又不能加工资,我没必要骗您。”沈君兰看向已经乖乖躺好了的名姝,心里本该甜如蜜,此刻感受到的却是无限悲凉。“嗯,我相信你了,君兰,大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去一趟就知道,回来后,你太太一定比之前对你更加热情。”“不说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找马师傅送你去机场,微信名片推给你了,你加一下,分享位置过去,他马上去接你。”挂断电话后,沈君兰没动,等脑子里两个房间合二为一,才做出行动。“沈教授,你可以去洗澡啦。”名姝躺在床上,身上盖好了棉质薄被,只露出可可爱爱的小脑袋,沈教授这通电话不知是跟谁打的,她出来时已接近尾声,沈教授没开免提,她只听得到沈教授一个人说的话,沈教授似乎在向对方力正自己是结了婚有老婆的人,就像之前她喝醉对凌寒那样。这一想,之前的尴尬、愧疚、害羞,现在只剩下尴尬和害羞,愧疚慢慢散去了,因为她发现清醒状态下的沈教授竟然跟喝醉时的她一样,去跟别人说这些,说明在沈教授心里,她真的有一丝分量,她对沈教授来说,并不只是泄欲的花瓶。这个发现让名姝感到欣喜。沈君兰抓紧时间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直接当着名姝的面褪除浴衣,换上一件带腰封的黑色长裙,腰身纤细,却不会引人往那方面想,反而禁欲值拉满,这是她本身独特气质的魅力与反差。名姝只看了一点,就不好意思继续看,捂住了脸还不够,眼睛也闭上。真奇怪,沈教授为什么要换常服呢?沈君兰换好衣服,回过身,看见名姝乖宝宝似的捂着脸,遵循非礼勿视的原则,她微笑着靠近名姝,轻轻将名姝的手撤开。“怎么连眼睛也闭上。”沈君兰无奈,“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可以光明正大看对方的。”是这样没错,名姝点头,是她不敢看而已。名姝始终觉得她跟沈教授的婚姻不对等,沈教授付出更多,而她害怕亏欠,想要偿还沈教授对她的每一分好,无论沈教授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会努力满足沈教授。用平等的、正常的夫妻关系去看待她和沈教授的婚姻,是名姝现在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她发现自己已经有点喜欢沈教授,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如果未来沈教授对她感到腻烦,她希望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要太过痛苦。“在想什么?”沈君兰用力握了握,“补上夜课还这么不专心。”校长安排的司机马师傅随时可能给她打电话,在此之前,沈君兰想把握好跟名姝分别前的每分每秒。名姝紧咬着唇,不想出声,她觉得出声很羞耻,沈君兰微笑着纠缠名姝,像藤蔓缠树,要每一寸都尝到才好。夜课进阶,藤蔓探入嫩绿裙摆,汲取树干的水分,紧缠、轻放、重按、轻弹,像演奏大自然的神奇乐章。自我保护的伪装枯木被藤蔓磨出汁来。理智和本能的抗争也让名姝流出泪来,灯光在摇晃的眼泪中模糊。她哭并不是觉得痛苦,相反,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只是这快乐对她来说还很陌生。手机铃响,终结这一切,沈君兰接了电话,让马师傅稍等,她马上下楼。“沈教授要去哪里?”名姝问。“去国外出差,一周就回来。”名姝撑着手坐起身,“我送你。”沈君兰按着名姝躺下,“不用,休息会儿,等会儿有力气了,自己再去洗个澡。”名姝点头,目送她出了房间。沈君兰关上房门,抬手,将手指送到唇边,不自禁扬起笑意。名姝的味道,她尝到了。争取否沈君兰简单回味,便快速下楼。下楼梯时,她忍不住想,自己今晚着实对不起名姝,这么仓促,她又只能把名姝一个人留在房间,真是像极了不负责任的渣女。一楼的灯还亮着,沈君兰进厨房洗手,看见张姨正在整理冰箱中的食材。“张姨,你怎么还没睡?”“我听见外面有车子的声音,就知道你又要出门了,起来看看,君兰,你这么晚要去哪里?”张姨没睡着,听见动静特地起来的,这么些年,她都这样,也许是潜意识里怕君兰跟她母亲一样突然消失,一去再也没回来。沈君兰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扭回头看张姨,“临时接到出差任务,去一趟美国,麻烦张姨照顾名姝,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去多久?”“一周。”沈君兰洗干净手,关了水龙头,顺手接过张姨递来的干净毛巾将手擦干,便直接出门,张姨在后面道:“不用带什么东西吗。”“有证件就够了。”沈君兰出了门,张姨送到门口,看着车子快速驶离,很快消失不见。张姨转身回屋,偶然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的房间窗户边,她看见一个人影,没太看清,但也能知道那是太太,正要打声招呼,那道影子飞快一闪,不见了,只看见被风吹得晃动的窗帘。也许是她年纪大,看错了。张姨摇摇头,笑着回了屋,现在家里有太太,君兰怎么都会知道回家的。名姝靠着房间的墙,腿弯曲着,有些站不稳,扯住窗帘勉强支撑,此刻她小心脏扑通扑通,跟张姨忽然对视吓的。她只是想偷偷目送沈教授离开,便起了床,挪到床边,不想张姨竟然也还没睡。心率回归正常,名姝就立刻前往浴室,湿哒哒的不太舒服,她想快点把自己洗干净,她将水开到最大,冲洗自己,她忘记拿新的浴衣,不过沈教授不在,她擦干身体就能直接出去。打开柜子,她呆住了。之前那件怪异睡衣的事沈教授没再提,她以为只是暂时翻篇了,没想到沈教授又默默地给她准备了几套新的,正常的睡裙供她选择,挂了一整排,沈教授自己的浴衣在右侧角落,显得有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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