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并没有任何改变,但树理撒下的弥天大谎仍在发挥着作用,只是此刻的树理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ldo;什么事?是打错的电话吗?&rdo;刚洗完澡的凉子,身上披着毛巾问妹妹。
瞳子手里还握着电话听筒,撅起小嘴说道:&ldo;挂掉了。&rdo;
&ldo;说什么怪话了吗?&rdo;
&ldo;什么是怪话?&rdo;
&ldo;就是莫名其妙的话。&rdo;
&ldo;什么是莫名其妙的话呢?&rdo;
凉子从瞳子手中拿过听筒,搁回电话机。&ldo;不是答应过爸爸妈妈吗?瞳子不能随便接电话。&rdo;
&ldo;姐姐怎么可以接电话呢?&rdo;
&ldo;翔子也不能接。我是中学生了,所以能接。&rdo;
&ldo;我刚才就在电话旁边嘛。&rdo;
&ldo;那就去叫妈妈接。&rdo;
凉子一直很小心,尽量不让妹妹们接电话。理由有两条。首先,家里的电话常会有父亲工作相关的重要联络,让翔子或瞳子接到可能会误事。其次,这世上闲人太多,时常会打来一些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以前有一阵子就不断有骚扰电话打进来。凉子不想让年幼的妹妹们接听这种电话。她是个十分爱护妹妹的大姐姐。
&ldo;真的是马上就挂断的吗?&rdo;
&ldo;是啊。可是有&lso;哈‐‐哈‐‐哈‐‐&rso;的声音。&rdo;
&ldo;哈‐‐哈?&rdo;凉子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看来果然是骚扰电话,&ldo;觉得不舒服吗?&rdo;
瞳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ldo;瞳子吗?&rdo;
&ldo;嗯,你没事就好。你也快去洗澡吧。&rdo;说完,凉子很快遗忘了电话的事。
未能送达的讯息掉落在黑夜的一角,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寒风中,声音不再往复回响。
太阳升起,太阳落山,一天很快过去。在事先设定好的开关无声无息地打开之前,时间平静地流逝。今天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每个人都对此深信不疑,便能够安然进入梦乡。
20
星期天没有门诊,医院大门紧闭。佐佐木礼子从边门进入医院后,向一个路过的护士打了声招呼,并出示警察证件,询问外科抢救室位于何处。
护士告诉她,只要顺着脚下的蓝线走就能到。过道很空旷,礼子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边跑边脱下大衣,又看了看手表:马上就到三点了。
拐过三个弯,她看到了站在过道上的庄田。脚下的蓝线还在向前延伸,一旁的对开门上挂着&ldo;抢救室&rdo;的标牌。没错,就是这里。
&ldo;孩子的母亲正在和医生说话。&rdo;庄田说道。
庄田今年正好三十岁,比礼子小两岁,但他在少年课的资历和礼子不相上下,礼子一直将他看作自己的同僚而不是晚辈。庄田为人热心,能力很强。相比那个一心只想皁日离开吃力不讨好的少年课,工作总是心不在焉的课长,他要可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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