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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杨平飞只得无奈地递给他一张纸，让他出门去写。

就这么重复了一个上午的工作，杨平飞总共面见了二十四个人。他起来伸了个懒腰，刚刚打算将电脑合上，通知外面的人下午继续，就看到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外面的小警察对里面说了一声：&ldo;杨哥啊，小王已经走了，最后一个人你安排个全程吧？&rdo;

杨平飞&ldo;嗯&rdo;了一声，没等人把门关了，便张口随意地说：&ldo;就小区那件凶杀案的事儿，我们在调查监控的时候发现附近时段有你出现在监控里，我们已经把目标锁定在几个人身上了，你很可能与凶手见过面，希望你看了这些视频之后能帮我们指出这些人的去向，你是否认识这些人，以及最好能帮我们表述一下他们的长相‐‐如果你记得的话。&rdo;

那人是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看上去还没有22岁。他坐下之后，点了点头开始翻看视频。视频非常安静地播放着，而杨平飞则起身去关门。

他刚碰上了一点门，就听那个青年说：&ldo;我见过这两个人。&rdo;

杨平飞的手瞬间顿住了。接着他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说：&ldo;真的吗？！在哪里见到的！&rdo;

&ldo;小区旁边有条小路的入口吧，我从学校回来比较晚，之前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单元附近晃。因为不是小区里的，我就多看了两眼。&rdo;

&ldo;没有再见到了？&rdo;

&ldo;没有了。&rdo;那个青年摇了摇头。

&ldo;你看清他们的长相了吗？&rdo;

&ldo;看清了，但是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们穿着挺古怪的。&rdo;

杨平飞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杨平飞对那青年做了一个手势说：&ldo;等等啊。&rdo;接着他接起了旁辉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旁辉的声音：&ldo;把他留下。&rdo;

杨平飞心中一紧，嘴上毫无异状地说了一声&ldo;行&rdo;，然后挂了电话走向那个青年，笑着说：&ldo;你跟我我去做个笔录吧，就一会儿，不耽误你时间，包饭！&rdo;

见到屏幕上的杨平飞将人带走了，旁辉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沈晾问：&ldo;是这个人？&rdo;

&ldo;还不是太确定。&rdo;沈晾皱眉盯着空无一人的屏幕。电脑屏幕上有两个视角，一个是位于东南天花板上的监控器视角，一个则是距离那个青年非常近的视角。那是杨平飞的表。表上装有微型摄像头，在杨平飞审问一个上午的人时，沈晾也同步看了一个上午。沈晾把录下的监控录像回退，接着慢速，一帧一帧看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线索。沈晾皱起了眉沉默了好一会儿，说：&ldo;带我去见他。&rdo;

&ldo;你昨晚就没睡，先睡一觉再去。&rdo;旁辉说，&ldo;下午还有一些人，你可以等到全部的可疑人都被带到警局后再去。&rdo;

沈晾起先想要反驳，然而听到旁辉后一句话，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吭声。旁辉知道自己把他说动了，于是说：&ldo;犯人也要吃饭呢，你还是病人，先吃饭。&rdo;

旁辉下午让杨平飞晚一点儿开始，试图让沈晾睡上一觉。但是沈晾没有睡，他执拗而反复地看那个青年的录像。旁辉仿佛见到了曾经那个在法医办公室里满口听不懂的话语的少年。那时候的沈晾，比现在更加不懂得如何与人沟通。他的世界和别人是不同的。旁辉总有一种感觉，沈晾像是生活在思维里，在旁人无法分辨事实的真相时，他能够以一种非同常人的意志力和能力看穿。那究竟是他的天赋还是能力旁辉也说不清。就像沈晾能通过血迹和脚印无障碍地准确判断出凶手的身高和体型。这也许有许多人能够通过软件模拟做到，但是准确率却没有沈晾那么高。沈晾是一个旁辉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人，也是最简单而单纯的人。

下午两点的时候，杨平飞再度打开了摄像头。沈晾也再度坐直了身体。

下午的第一个人是个二十六岁的农民工，一头雾水地进门看着杨平飞。

杨平飞说：&ldo;看看这段录像。&rdo;

农民工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没等他说什么，外头就闹了起来。一个小警察把门拉开一条fèng说：&ldo;飞哥，记者来了！&rdo;

杨平飞头痛地揉了揉脸和下巴，说：&ldo;拦住再说，不准把他们放进小区。&rdo;

外面的吵闹声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退，农民工一直摇头，最后拿着表格出去了。他一出去杨平飞就见到一个人拿着相机往里面凑，一旁的小警察连忙把他从门fèng里挖出去，又放一个人进来。杨平飞关了门还听到那记者说：&ldo;你好，我是华城晚报的记者卢苏麒……&rdo;

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白领。他一刻不停地看自己的表，似乎在无声地提醒杨平飞注意时间。

杨平飞注意到他看了好几眼杨平飞摆在桌上的表，他便轻轻将表往后推了推，说道：&ldo;别看表了，来看录像吧，就占用一会儿时间。&rdo;

那白领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屏幕说：&ldo;我见过这个人。&rdo;

医院里的沈晾和现场的杨平飞同时坐直了身体。

&ldo;我加班回来晚，看见这个人一直跟着一对情侣走进单元楼。&rdo;白领冷静地指着其中一个人说。

杨平飞捏紧了拳头，说：&ldo;是吗，我希望你现在就向单位请个假，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做个笔录。&rdo;

白领犹豫了一下，这一次反倒回应得有些慡快，说：&ldo;你等我打个电话。&rdo;

白领打完了电话就带着表格出去了，那个不屈不挠记者再一次凑了上来，几乎贴到了白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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