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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他们分别对应……砍刀，95式刺刀，瑞士军刀……电锯。&rdo;沈晾的目光定在了那面开裂的墙上。

小章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说：&ldo;他怎么知道……&rdo;

&ldo;你在大学里学过流体力学吗？&rdo;沈晾打断他说。

&ldo;我……&rdo;

&ldo;从血滴溅出的轨迹可以判断出其流速与方向。短刀的出血口较小，由于刀长限制，凶手普遍以刺为主，刺的方式一般有两种：正手刺腹部，反手刺头胸部。李亮青受的伤主要在腹部，以此高度带出的血滴流速与方向有特定范围。长刀主要以劈砍为主，血滴方向主要是侧斜向溅开，分辨度很高。&rdo;

小章张了张嘴巴，似乎想反驳&ldo;分辨度很高&rdo;这几个字。

&ldo;95式刺刀带有锯、锉功能，对肉体破坏度比瑞士军刀要大，甩落的血滴里可能带有固体，剩下的一种就是瑞士军刀。三种刀的分辨都非常明显，容易通过角度和速度推算出持刀人的身高，&rdo;沈晾面无表情地站定在某一点上，&ldo;我在大学里用血液做过实验，不同量的血滴从不同高度落下后呈现的形状几乎是固定的。我是说，扩散开的大小。&rdo;他指着地面上的几滴血迹，&ldo;光滑刀面上滞留并坠落的一滴血约零点零五毫升左右，这几滴血是竖直滴落的，假设这是从接近静止状态的刀锋上滴落下的血，计算加速度，计算刀长，结合其他的血迹，基本上可以确定持刀人身高。&rdo;

沈晾冷漠地看了小章一眼，接着又迈出了一步。

&ldo;四个人里有一个是女人。&rdo;

旁辉皱了皱眉，重复道：&ldo;女人？&rdo;

沈晾沿着一个脚印来回走了两次。

&ldo;是个女人。&rdo;

第12章插pter12

&ldo;你怎么确定的？&rdo;王国、旁辉和小章都站在门边，不敢走近一步打扰沈晾。

沈晾苍白的手指指向地面，缓慢地画出一个轨迹说：&ldo;这一串脚印‐‐&rdo;

小章睁大了眼睛，却始终分辨不出那一滩混乱的血迹中有什么脚印。

&ldo;重心很靠前，鞋边缘压力较轻。她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40码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习惯穿高跟鞋行走的女性如果临时穿平底鞋，重心还是会偏前。他们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步距应当相差不多，但是她的步距明显小，脚尖内收，是个很注重外在举止的女性。&rdo;沈晾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在安静而有些闷热的房间里要让三人竖起耳朵来仔细听才听得清。

旁辉盯着沈晾，首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表情。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沈晾也从未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哪怕是在预测厄运时，他的语言也言简意赅。

&ldo;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们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rdo;王国说，&ldo;一米七五的女性，惯常穿高跟鞋的，应该比&lso;女性&rso;的范围小多了。&rdo;

旁辉的脑海里开始将这条信息和之前的其他信息对应。女性，40码的鞋。她使用的凶器却是最长的砍刀……

沈晾此时忽然蹲下来，从地面上拈起了什么。小章不断探头想要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沈晾将他手中的东西拎到眼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说：&ldo;取证科的人取过证了吧。这个东西取过了吗？&rdo;

王国皱了皱眉，试图看清他手指尖拈着的东西。&ldo;我打个电话问问。&rdo;

王国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沈晾一直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辉禁不住有些担心是不是他腹部的伤又痛了。

王国将手机微微拿开一些说：&ldo;他们对毛发取样过了。确定了李亮青和夏蓝的身份。&rdo;沈晾下意识的去掏口袋，却掏了个空，他楞了一下，看向小章，说：&ldo;给我证物袋。&rdo;

&ldo;什么？王队不是说……&rdo;

&ldo;这不是李亮青和夏蓝的头发。&rdo;沈晾冷冷地说。

小章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晾。王国也楞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掏出了一个证物袋，让小章递给沈晾。小章小心地向前，沈晾却没看他，径自将手里的一根头发随手交给小章。小章小心地将那根头发放进密封袋里封号，仔细盯了许久也没有盯出个所以然来。那是一根不算短的头发，但夏蓝的头发也不短，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小章又看了几眼沈晾。

&ldo;李亮青是板寸，夏蓝不染发。&rdo;

小章一怔，隔着袋子看了好半晌，终于叫起来：&ldo;褐、褐色的！&rdo;

沈晾缓慢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李亮青被腰斩的地方，然后站在满是鲜血一片狼藉的客厅中间，看着三人说：&ldo;这些，就是我的推测。&rdo;

-

小章和王国送沈晾和旁辉回医院之后，在警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小章有些犹豫地问：&ldo;王队……那个人……究竟是谁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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